王别驾盯着谢州牧肝都疼了,当众推卸责任会不会太低级了?然后毫不犹豫的转头怒视崔太守:“这就是你的属下?无耻!下流!卑鄙!”
崔太守深呼吸,你们都有下级可以推,我推给谁?该死的!
胡问静看崔太守:“真是不好意思,说重了说重了,假如不是政(治)刺杀,那谯郡太守怎么都不会‘死’的,小小的责任怎么可能要人命呢,是我不对,考虑不周,真是抱歉。”崔太守怒视胡问静:“老子有个P的责任!老子顶多就是……任用下属失察,导致地方治安不靖,罚酒三杯而已!”然后背后汗水淋漓,慢慢的找了一张椅子摇摇晃晃的坐下,重重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政(治)刺杀,必须是政(治)刺杀!”
只是“任用下属失察,导致地方治安不靖,罚酒三杯而已”?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最坏的结果他根本不敢想,陈县令会被人诬陷是凶手,身为谯郡太守的他就不会被人诬陷了?吏部尚书遇刺,说是受到街头恶霸的内讧而波及,有人信吗?只怕很多人会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御史的弹劾像雨点一样飞到了皇帝面前。他很有可能在天牢与陈县令作伴的。
任恺怒视谢州牧:“你的属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废物!管教不力!任用失察!”
谢州牧擦汗,怒视王别驾:“你的属下都是这样的货色?废物!管教不力!任用失察!必须做出深刻的检讨!”
王别驾盯着谢州牧胃也疼了,至于再一次做复读机吗?有点廉耻好不好。
胡问静转头看谢州牧和王别驾,欢快的挥手道:“两位完全不用担心,谯县虽然是豫州下辖,但不是豫州治所所在,与两位隔着十万八千里,怎么都不会怪罪到两位的头上的,什么死啊,什么罚酒三杯啊,统统与两位毫无关系,整个豫州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能翻了错就追究到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身上?豫州辖内治安不太好,差点干掉了吏部尚书,吓得整个朝廷的官员小鱼干都掉了,以后出差要么绕着豫州走,要么带上几百人马,这点小小副作用真的对两位没什么影响,就算不走运被吏部和御史记挂上了,顶多就是对升迁略有影响。但两位位高权重,哪怕一直做州牧和别驾也威风凛凛光宗耀祖,升迁之类的区区小事无需介怀。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等你们七老八十了,朝廷一定会想起你们的功劳和苦劳,给你们提上一级光荣退休的。”
谢州牧和王别驾冷冷的看着胡问静,区区小事个P!没看见吏部尚书都想更进一层,失败后郁郁寡欢,需要微服私访散心吗?老子还想爬到六部做尚书呢!
谢州牧咳嗽一声:“本官认为……”
任恺恶狠狠的瞪他:“无耻之徒!”
谢州牧和一群官员淡定无比的看地上的蚂蚁,你倒霉遇到了假刺杀,又不关老子的事情,凭什么要老子倒大霉?
胡问静看向了任恺,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任恺的嘴角露出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竟然说动了这些蠢货。”斜眼不屑的看着一群官员,重重的拂袖。
“你是不是想要说朝廷会认为这是老夫安排的苦肉计,故意陷害贾充?”任恺仰头哈哈大笑。“老夫一生以君子之道严格要求自己,难道还会有人不知道老夫的人品?”
他陡然沉下脸,冰冷的看着胡问静:“任由你巧舌如簧,老夫就不信你能说动老夫吃下这坨狗屎!”
胡问静鼓掌:“太对了!任公人品高洁,天下肯定不会认为这是你的苦肉计的,以任公的地位和人品绝不会做无耻之事。”任恺得意的捋须,胡问静还是有点眼光的。
胡问静继续道:“……顶多就是觉得奇怪,头一天全天下都知道任公被政敌刺杀,侥幸脱险,后一天任公通告天下,遇刺一事纯属误会,何以如此前倨后恭?”
任恺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你丫知道前倨后恭是什么意思吗?但是他却无法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