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为父什么都不干。”
王梓晴一怔,不解其意。
“为父只是遵循先祖留下的规矩,有钱就买地买粮,只要天下风调雨顺,我王家就断断没有倒下的理由。”王老爷认真的道。“王家的根基在于田地,商号商铺都是小玩意而已,只要王家的田地在,王家的根基就不会动摇。士农工商,你以为是随口说的?天下的重心就在农,王家只要牢牢的守住了田地,就会福泽后代,万世不易。”
王梓晴用力的点头,经历了刘泽林的背叛,她再也不会觉得商号有什么重要,士农工商,王家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田地。
“胡问静能够从细微的表情和眼神就断定刘泽林和马车夫勾结谋害主家,为父自问就做不到。”
王梓晴缓缓点头,脸色微红,她自问能察言观色,却在刘泽明叛主事件中栽了大跟头,再也不敢认为自己机灵了。
“而后,胡问静毫不犹豫的消失在车队之中,避免你当着刘泽林的面说出她的猜疑,被刘泽林所害,这份决断为父也没有,换成了为父,多半是会扯着你的衣袖苦苦劝告,当面和刘泽林对质的。”王老爷道。
王梓晴脸更红了,她也一定会选择苦劝和对质,结果多半是当场被杀。
“胡问静没有单身逃走,而是选择暗暗跟踪刘泽林,说明她有情有义,这点为父自认也有,但这点与判断力毫无关系。”王老爷道。王梓晴用力点头,她也不会只顾着自己,舍弃别人的。
“胡问静在刘泽林自暴阴谋之后,继续选择隐忍,直到刘泽林轻易夺了你的匕首,以为天下女人都懦弱不堪之后才出现,利用刘泽林的大意击杀了刘泽林,这份心机若是在书房之内静静的思索半日,为父也有,可胡问静在瞬间就想到了,为父的思维绝对没有这么敏捷。”王老爷很清楚“天下女人都懦弱不堪”的过分言词对女儿会有很大打击,但揭破了伤疤之后才能让女儿更清楚的看清她自己。
王梓晴脸色苍白,一路归来,她反思无数次了,时而认为自己以后一定能毫不犹豫的杀人,再也不会轻易的被歹人夺了匕首,时而又觉得再来一次,只怕仍旧是如此,她怎么可能随便的杀人呢?
“胡问静在危急之下依然记得尽数取了马匹,断了歹人追赶的可能,这份冷静为父是绝对做不到的。”王老爷自家知道自家事,遇到歹人之后他多半吓得稀里糊涂,哪里还冷静的下来。
“这刘泽林谋害主人一事之中,整体观之,胡问静当机立断,靠阴谋诡计死里求生,以弱胜强,为父更是万万不及的了。若是易地而处,为父只怕比你更加的不如,一开始就被杀了。为父如此愚蠢,又怎么可能猜得到胡问静的心思?”王老爷认真的道。
王夫人用力点头,夫妻多年,实在没看出王老爷有死里逃生的机智。
“为父资质平庸,不说比不上胡问静,那刘泽林只怕也超过了为父。”王老爷认真的道。
“那刘泽林是个歹人,为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是,他确实是个聪明人。”王老爷看着妻女,这些话本来不该在此刻说,但是既然王梓晴比预料的冷静,干脆趁此机会把话说个明白。
“刘泽林出身低贱,是不会有乡品的,贱人何来‘品’?”王老爷的嘴角带着鄙夷,贱人就是贱人。
“刘泽林丝毫没有说错,他纵然才华盖世,没有乡品,这一生也无法踏入仕途。他想要改变乡品的机会只有两个,其一是正道,慢慢的熬资历,熬到四五十了,王家给他一个大管事的名分,熬到五六十了,刘泽林有些积蓄和人脉了,买些田地,疏通一番,从‘商贾’成了‘乡绅’,这乡品总算有资格评九品了。但这仕途的美梦也就只有在他的孙子身上实现了。”王老爷慢慢的道,一开始还有些鄙夷和不屑,到后来却有些感伤自己,终于平静了。
“千里马骈死于槽枥之间,这条路对自以为才华盖世的刘泽林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