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过一个……一个猜测,忽地扭头看向被绑缚摞在一起的那些安德罗氏,全部都是男子,那……回首俯视坑底,又爬出来两个腰腹粗壮的安德罗氏女子。
地下还有,乌黑黑看着爬出来的三十二位安德罗氏女子,心中的火已经噌噌地在往上冒,轻轻眨了下双目,血蕊七瓣花自瞳孔中心盛开,不多时,一行娑婆拉耶母树气息相对浓郁的女子终于不受控制地爬出了地底。
确定地下没东西了,乌黑黑小鸟腿一跺,那些爬出地底一时间适应不了日光的安德罗氏女子就被无形的力量拉离了坑底,扔在了草上。
海音看着她们的腰腹,神色晦暗极其难看,目光扫过这些安德罗氏女子的手,个个都戴着月辉,耳边是强劲的勃动,她们……她们都怀了身孕,可这气息又……又不太对,还有她们身上被血浸透的衣裙,这是被养在血池吗?
守着柏莎·琼的威尔森紧锁双眉,吞咽着口水,他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她们正是阿拉贝拉雪狼部落失踪的母性狼人中的其中两位。
因为这些大肚安德罗氏女子,凯萨平野陷入了沉静,就连刚刚还在痛呼的柏莎·琼都闭紧了嘴。
“西……西雅?”
一道细如蚊蝇略显暗哑的微弱声音打破了沉静,一位身材相当高挑的白发银眸的女子撑地坐了起来,尖锐的獠牙还未收回,眉目凄然,上下打量着蹙眉站在海音身边的西雅。
听到有认识自己的存在,西雅明显很是讶异,目光定在女子的脸上细细辨认,隔了足有五秒才语带不确定地念出:“阿芙拉·安妮儿?”北滨燎原,黑暗巫族安妮儿家族的阿芙拉·安妮儿,她……她怎么会在这?
原来还有巫族人记得她,女子仰首面迎向偏西的太阳,一滴泪滑落眼尾,滚进了还渗着血的发里,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日光了。”
海音知道阿芙拉·安妮儿,她十岁时随母亲、姨母来阿纳斯塔城恭贺洛奇·阿纳斯塔喜得一子时,见过阿芙拉·安妮儿,那时候的阿芙拉·安妮儿高傲得像一朵雪岭之花,可现在……目光下落,定在她的腰腹。
“我一生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年轻视了墨林的警告,”因为那次的轻视,她被月神赛涅娜所弃,失去了沟通自然的能力,失去了自由,手抚上圆滚的肚子:“我就做错过一次,却再不得回头。”
三十六年前,安妮儿家族来阿纳斯塔城观礼的七位女巫在她母亲的警醒下,提前离开阿纳斯塔城,可就算这样也终是没能逃过噩运。
海音敛下眼睫,当年安妮儿家族的七位女巫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北方卡欧陆架,母亲、姨母都以为是拉丽莎家族下的手,但现在看来是不尽然了。偏北地的卡欧陆架,距离琼斯部落盘踞的马莎尔城可不远。
“三十六年前,我们都输了,”西雅胸口更闷了:“安妮儿家族、夏洛蒂部落还有西海森林都是惨败,”之前以为阿娜诗母子是月辉事件的主谋,如今却是接近真相了,“当年你们到底是怎么消失在卡欧陆架一带的?”
女子阿芙拉·安妮儿轻轻眨了下眼睛:“三十六年前,在得了墨林的警告后,我们只迟疑了一天就做了决定,尽快离开阿纳斯塔城。”
这些年,她无数次地回忆过去,每一次都是后悔不已,也越来越恨……恨墨林,许没有她当年的警醒,她这三十六年就不会活在无尽的后悔中。
“一开始很顺利,我们白日里赶路,黑夜里就择地修习,很快就入了北地。因为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状况,我们七个渐渐地放松了警惕,到了莱姆因平野地,”说到此她停了下来,放在大肚上的双手收紧:“遇上了一个放羊女……”
那就输得不算冤,海音轻嗤:“那个放羊女是不是个穿着羊皮裙的罗鬃人?”见阿芙拉·安妮儿身子前后晃了下,心中也就清楚了,“她是琼斯部落近来刚刚成就祖巫之身的乔利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