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少爷就是那么说的。寒冬腊月,屋外的雪下了那么厚的一层,少爷难得有了分力气,桃花眼弯弯的夸她。那天本来很冷,不知怎么的,直到晚上,她都觉得身子暖烘烘的。到现在,想起来心里又暖又甜。
最近她总想起过去的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就想起来了,有好些东西她都不
记得了发生过,可是又有些熟。春儿摇了摇头打断思绪,见到少年熟睡了,便停了声,擦了擦眼,动作轻轻的放下帘子,出了门。记得厨房药还煮着,不放心别人,便又去了厨房。
房间一时寂静,间或几声鸟鸣,窗外花影点头。
床上原本熟睡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眉如点漆,色若春花。只是神色冷淡,眉眼间的寒意生生将艳丽的颜色压下了几分,本应该矛盾却又奇异的融合,倒让他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平常少年哪儿有这样的冷意,这冷意而是另一个人——周至。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也是他成为别人而活的第一天。却不是第一次,而是好多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先前他在现实世界虽然不是正常死亡,但他对生死一向看的通透,显然是没有执念的,死的也算是没有遗憾。可是那个声音突然出现,给了他一堆莫名其妙的选择,说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体味不同的人生。他当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那个声音又说什么嘴巴不要身体却什么的变成了一个强制执行的命令,眨眼间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当一个名叫安于长的人,一个只有五年命的人。
眼睛没什么聚焦盯着床帘上繁复的花纹发呆,他冷着一张脸,忍着疼。刚才那一番他虽然没出什么力气,但是还是浑身疼痛,骨头像是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不算很疼,但是让你忽略不得。
喉咙发痒,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半抬身子,熟练的掏出手帕堵在嘴边,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手帕。停止咳嗽,他深吸了口气,把手帕塞回怀里,复又躺下。
他以前没忍住,想着这是强买强卖?无缘无故让他受这种苦,算是什么?所以他自杀了,试过来回不下几十次。要么一不小心没死透,被救活了,然后让他生不如死的吊着一口气,疼痛加剧,好不容易死了,眨眼间又回到起点,也就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要么死透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回到了起点。
他死的那几十次加起来也活了有个把月了,加上自杀的疼痛加剧,这身子的疼,他现在也只是习惯一点
。他听身边的人说,得亏不久前来了个神医,给的药灵,他现在这身子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以前连躺在床上都要吐两口血,现在至少能起身偶尔出个房门。纵使这般,这身子原本的主人忍了十五年都没忍住撒手走了,偏偏他命格里还有五年的命,周至就那么顶上了。想到循环的生不如死的吊着一口气的日子,纵向使周至不是容易妥协的人,也不由得泄了气。
那个声音这次也退了一步,对他说,只要他好好的经过十五个世界,完成世界的随机任务。到时候他还是拒绝,就随便他如何。
所以他这次没打算做什么,反正这个世界不过五年,说不定他过完这个世界,那个声音觉得他实在没有天赋,再退一步放他去死了呢。所以,现在不妨好好吃药,乖乖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偶尔吐吐血,就当个乐趣,也挺好的。
他那么想着,等脑海清明,身子没那么疼了,便从一直被他扔角落疙瘩的记忆里挑出了这个世界的内容看了起来。
序言:「何日人间重逢?
岁月情长,山水终相逢」
顾明黎国大将军,余婉婉小民之女。
顾明在外征战八年,偶然在巷子那头看到卖豆腐的她,那一眼便是万年。
周至皱了下眉头,继续看了下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