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么,先生您需要什么呢?”
宋籍咧开嘴笑,无比清晰地道:“你的一个承诺。”
孟彰又问:“什么承诺?”
他没有犹豫,近乎是追着宋籍的话尾就问出来了,甚至言语间也不见什么担心,竟是笃定、把握的姿态。
宋籍奇异地看了孟彰一眼,似乎不是很明白孟彰那几分笃定是打哪儿来的。
孟彰面上笑意似乎是加深了少许:“两位先生都是我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或许在某些问题的处理方向上会有不同想法,但根本的立场……”
“总是一样的。”
宋籍愣了愣,旋即失笑摇头。
“你这小孩儿可真是……”
另一旁的司马渠偏头横了宋籍一眼,催他道:“行了,耍弄什么姿态呢,将想说的、该说的事情尽快说完,莫要平白耽搁了时间。”
史家的司马渠这样说着,目光往外一瞥,扫过玉阶下方的那一众君臣,最后收了回来,再停在孟彰和宋籍这一边厢。
宋籍横了他一眼,半点不客气地驳他:“你要是坐不住了,自个回去也就是,催我干什么?”
史家的司马渠顿了憋了憋气。
宋籍的目光也是往外一送,说道:“你要真是关心这一场朝争,那你也可以过去,反正你们史家不是有负责帝皇起居注的子弟在的么?”
“不必劳烦你在这里陪我们干坐。”
史家的司马渠横了他一眼,却是转手摸出了一部空白册子并一支毫笔来。
“你真以为这里只有那边的朝争需要记录?”
宋籍会意地往孟彰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倒是。”
以孟彰的志向、身份、能力和天赋,倘若他真拿定了主意,他必然会在炎黄人族族群的史册中留下一笔。
而面前坐在他侧旁的司马渠,恰好就是史家的人。
司马渠运转手腕,令毫笔饱蘸墨汁,快速在那空白书册上留下三个端正文字。
不是旁的,恰正是“孟彰篇”。
就这么一点距离,司马渠的动作也几乎没有遮掩,孟彰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一时哭笑不得,看着史家的司马渠问:“司马先生,小子不过一个三尺身量的小郎君,尚还在童子学学舍里进学,哪里就有资格独立成篇了?”
旁的倒也就罢了,这可是史家,不是什么志奇怪异类小说!
司马渠都没有给他分去一个眼神,一面在书册上端正落笔,一面回答他道:“迟早的事。至于资格……别的不说,只单你提出那‘变革’两字的时候,你就已经具备资格了。”
这一点旁边的宋籍倒是很认同。
他帮着司马渠道:“青史落笔看的不是资历、年岁和身量,而是个体对族群的影响力。”
“从这方面上来说,你是够资格的,很不必担心这个。”
孟彰看了看认真安抚他的小说家宋籍,又看看头也不抬端正落笔的史家司马渠,终究是摇了摇头。
“所以,”他重新看定宋籍,问道,“先生需要彰拿什么来做交换呢?”
宋籍的视线微不可察地扫视过一左一右分坐在孟彰身侧的两位门神,稍稍放松心神,道:“我需要的是你的一个承诺。”
“需要我……一个承诺?”他重复着,也是在问宋籍。
宋籍点头,说道:“你得答应我,在你的变革完成以后,只要你还存活着,你都需要尽量给予我小说家发展的空间,不能太限制我小说家。”
孟彰沉默了片刻。
宋籍的要求既严苛也宽松。
严苛在于,孟彰跟宋籍以及其他小说家的先贤对所谓的“小说家的发展空间”来说,必定是有出入的。
是的,必定。
宋籍这等小说家先辈修行到现在,从来都是野蛮生长,几乎没有任何约束小说家的概念。在他们的小说故事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