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就回府了,不会在孟彰小郎君府上逗留。
将帖子送到谢远府上的孟彰知晓很快就会有回信,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惦记着这件事,只赶着往太学那边去。
因着跑谢远府上那一趟,孟彰比之往常抵达太学时候慢了些许时间,倒是让他瞧见了一出好戏。
“张戈,你原来在这里!我找你很久了。”
这句话不能算是爆喝,但也确实是抬升了音量。声音传出去,非但是谈话的主角,就是周遭的人,也都能听得清楚。
而比这句话的音量更引人瞩目的,却还是这句话透出的信息以及其中带出的情绪。
饶是孟彰,在往前走动的时候,也不由得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眼。
那是两个衣着相对朴素的青年郎君,起码比孟彰见惯的世族郎君看着哟啊朴素简洁。
这两位,不会是出身世族。甚至,不会是出身大族......
孟彰很快得出了结论。
所以,是寒门子?
既是这般身份,又是在这一段时间里,那么......这两位的矛盾,是为着《西山宴》?
侧旁那与孟彰一样、被对话吸引的过路人直接便给了孟彰答案。
“原来是这两位郎君啊......”
“张戈和钱迹......他们两个又开始了。”
“诶,我说你能不能公正一些,这事儿能怪人张戈?明明是钱迹一次次地找上门去的吧?你就算心有怨气,你不该怨的钱迹,凭什么将人张戈也给带上?”
“就是,人家张戈这段时日可谓是能避的都避了,那钱迹还是这样纠缠不休,真当人家张戈是没有脾气的不成?”
“呵,《西山宴》的事情关乎我太学声誉,要选人自该是选择最合适的那一个。尤其是在学里各位先生、学监有意圈划人选范围的情况下,更是应该挑选最强者才能有守住往日成绩的希望......”
初始时候,那说话的生员声音还只是平常,但说道后头那句话,生员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哪些人给听了个正着。
可见,他也不是不知道厉害关系的。
孟彰目光轻飘飘转过,脚步却仍旧不慢。
“比起钱迹来,张戈在学问上确实更胜了少许,但差距并不很明显,而且......”
“只看这段时日以来,这张戈一直避让的谦恭作态,你们真觉得他到了《西山宴》上,能表现得比钱迹还要好?”
“这......”与他争论的太学生员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段时日以来,大家都在关注着《西山宴》,自然知道这些被太学先生们看好、列入遴选名单里的同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现。
哪怕再看好张戈,看着张戈这些时日以来的作态,他们也真不能跟同窗夸口做保证。
这些过路同窗的言论并没有脱出张戈、钱迹这两位当事人的耳目。
钱迹面上虽是克制了,但眼底却还是漏出了点痕迹。
他很是满意。
即将拐过岔道的孟彰视线自然偏转,看过钱迹,最后在张戈身上顿了顿。
这位青年郎君......
也是在这个当口上,那青年郎君抬起眼睑,对上了孟彰的视线。
孟彰目光不动,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那张戈也完全没有停顿地低了低头。
孟彰走上了岔道口,接着迈出几步,消失在茂密生长的花木之后。
张戈这才收回了目光。
“阁下找我有事?”
“不错,”钱迹点头,开口道,“我闻说陶然先生对张戈同窗你赞誉有加,又闻说众同窗甚为叹服你的学识,便想着来讨教几个问题,不知张戈同窗你可能指教?”
张戈上下打量着钱迹。
钱迹仍自立在那里,笑容亲善。
张戈最后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