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要给孟彰一个交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谢诚问。
陈留谢氏这边厢发生的事情,孟彰并没有太过在意。又或者说,只要陈留谢氏还算是清醒,那它必定会拿出一个交代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孟彰、因为孟彰背后站着的安阳孟氏和阴世天地那众多的阴神,还因为它自己。
陈留谢氏如果还想维系他们自身的信誉,稳定他们内部子弟,他们就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正如孟彰曾经跟谢远说起过的那样,那些人这次的本意,可不仅仅只是挑拨孟彰和陈留谢氏的关系,还有陈留谢氏整体跟郎君个体的关系。
而且相比起孟彰自己来,陈留谢氏本身,才是那些人真正要算计的对象。
他应付过孟庙、罗先生、甄先生这一众人等以后,便转身走入了月下湖那小阴域之中。
远远见得孟彰的身影出现在月下湖的湖岸边上,湖水中诸多银鱼鱼群里某些阑珊意志一扫而空。
细微却无甚规律的轻快拨水声从湖里传了出来。
孟彰走过月下湖的湖面,在湖中央处那白莲莲台上坐下。
不急着修行,孟彰往前探身,又将手指伸入湖水里感受荡漾湖水的清凉。
“你们方才是在等我吗?”他含着笑,低低问。
银鱼鱼群们察觉到了孟彰的情绪,在湖水里轻快游走。
细碎的漂亮浪花拍打在孟彰的手掌上,温柔而亲近。
“不用担心我。”孟彰道,“我就是今日里见了两个友人,说了些话,便在外头待得久了些而已。”
银鱼鱼群里为首的那一尾又盯着他看了一眼,才慢悠悠地转了半个身体,自顾自地探头去找中天处挥洒月华的阴月。
其他的银鱼也都陆续跟上。
孟彰笑了笑,却是又道:“似这样的时候,日后应该还会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多。倘若我日后再晚归,你们也莫要担心我。”
他道:“我没有那么容易出事。”
鱼群中为首的那一尾尾巴轻快拨水,又在它自己周遭激起一片小小的浪花。
孟彰知晓银鱼鱼群们这是明白了。
他笑了笑,将手从那湖水中收了回来。
月下湖中月光阴凉却清湛,像极了碎冰玉屑。湖水却色泽沉暗,深黑不见底。
孟彰坐在白莲莲台上,盘膝坐于月下湖上食气炼化,竟很有些承天接地、独此一人之感。
但在这月下湖里,他却又是不孤独的。
湖水之中,有鱼群嬉闹,同他一并支撑起这方阴域的生机。
食气炼气的孟彰面上渐渐放松下来,合入这一方阴域之中。
到阴月沉落,天色渐渐亮起,从这阴域中支起一片亮景,孟彰也才悠悠醒过神来。
见得他醒来,银鱼鱼群强撑起不多的心力,拍打着水面跟他打了个招呼,便沉入湖底去了。
孟彰笑了笑,随手抚过身上袍服,拂去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也跟着走出了这方阴域去。
青萝这些婢仆还在外头守着。
孟彰吃用过早食,目光便落在了孟庙身上。
孟庙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迎着孟彰的目光,问:“阿彰?”
可是他哪里不对,阿彰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他?
孟彰摇摇头,只跟他道:“庙伯父,近来帝都洛阳里的事情,便劳烦你跟罗先生多照看着些吧。”
孟庙心神一紧,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待他回过神后,他才想起来问孟彰:“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孟彰道:“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得孟彰这话,孟庙却不觉得松了口气,他甚至更紧绷了精神,只等着孟彰的话。
“而是有些事情,只怕我们先前压根就没有注意,将关键信息给忽略了过去。”
似昨日里谢尚府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