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此时正代表了院子里的所有谢氏郎君答复他呢。
“行了,莫要管他们,你且先去,万事待回头再说。”
谢尚收敛面上表情,郑重躬身一拜。
“尚便先去了。”
那位年长的谢氏郎君颌首,看着谢尚身影直接消失。
谢尚离开后,院子里的各位谢氏郎君渐渐地收住了话头。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淙淙流水托着盛了半盏酒水的酒盏越过几位郎君,向着溪流的尽头流去。
“......是阿尚啊。”
一阵风起,坐在溪流最尽头的那位谢氏郎君探身,将那盏久久无人取下的酒盏捡了起来。
他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也不差。”
坐在溪流侧上方的一位谢氏郎君笑着开口道。
他也是往太学学监处递送申请的谢氏郎君之一。
“都是谢氏郎君,就差不到哪里,不是吗?”他问。
其他的谢氏郎君沉默一阵,也都扬起了唇角,露出或大或小的笑容。
“不错,都是谢氏的郎君呢。”
几位谢氏郎君笑着点头。
随即,他们中的一位想起了什么,目光直接锁定才刚将手中空荡荡杯盏放下的族兄弟。
“阿远。”他唤了一声,院子里一众谢氏郎君齐齐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里也都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倒是那位被叫到的谢远,迎着所有兄弟的目光,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
“阿远,方才那杯酒,是到了你面前的吧?”
“是啊,阿远,那酒你取了,是不是诗赋也该有了?”
谢远眨了眨眼睛,身影晃了晃,又晃了晃。
“我,我这是怎么了吗?......”
他木然一阵,似乎是终于感觉到了那种昏沉的难受,右手无力抬起,支撑在额角处。
好巧不巧,他左手右手,偏就捂住的两个耳朵。
“好困啊......我,我不行了......我先睡了,不不必......唤我......”
谢远这话说完以后,整个身体又是一软,竟就倚着旁边的院墙睡过去了。
一众谢氏郎君显然也明白这位族兄弟素日里的作风,见谢远借酒醉要躲过这一场诗赋,他们也不惊讶,仍旧在原本的坐席上坐得稳稳当当的。
“阿远族弟他不胜酒力,似乎是睡过去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叫醒他吗?”
问是这样问的,但即便是说话的这个谢氏郎君,也没有任何要去叫醒谢远的动作。
笑话,都明知道谢远是在装睡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只凭言语就叫得醒他?
“叫怕是叫不醒的,便且让他睡吧,至于今日因为阿远族弟睡过去而缺失了的这一篇诗赋......”
这位谢氏郎君特意停了停,目光看向睡得似乎人事不知的谢远。
“众兄弟就先给他记上,待日后,再着他补。”
一众谢氏郎君中,有几位很是迟疑。
倒不是觉得这样不行,而是......
“阿远族弟会认账吗?”一位谢氏郎君问道。
另一位谢氏郎君也开口:“就是啊。阿远族弟他好像欠了很多次诗赋了吧?往前欠下的那些......可也从来没见他补上过。”
“往常那是因为我们都没有仔细跟阿远族弟计较,但这一次......诸位族兄弟如何且另说,只我自己,是再不愿放过他去了的!”
一众谢氏郎君听着这话,面面相觑片刻,终于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族兄打算......如何不放过他?”
院子里的一众谢氏郎君若有若无地瞥着溪流尽头的角落处昏睡不醒的谢远。
谢远仿佛仍是无知无觉,但这院子里的谢氏郎君没有一个会信他的。
“我闻说阿远族弟的书房里,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