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消减压力。
孟彰看过信,无声笑了一阵,重又将信纸折叠起来收回信封里,最后放回到小布囊里。
孟彰将这个小布囊跟宝伞挨在一起放着,然后便去取谢娘子烧给他的那个小布囊。
如果说孟珏这个做父亲的在给孟彰准备的小布囊里,能用一个“专”来形容的话,那么谢娘子这个母亲准备的小布囊,就可以用一个“杂”来形容。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
谢娘子的这个布囊里,全都有。
而且数量同样不少,哪怕孟彰再没有其他的渠道得到补充,只凭这个小布囊里的物资,也够孟彰安适自如地生活三年余了。
孟彰甚至还在谢娘子给的这个小布囊里发现了一批天银。
天银,也是香火,但却比香火来得纯净,来得宝贵。它是在神明和顶层阴灵中才会流通的硬通货!
孟彰在未得到安阳孟氏麒麟子这个名号以前,因修为太低的缘故,月例里只有香火,压根就没见到天银的影子。还是后来孟彰在安阳孟氏族里的地位大幅度抬升,他才能分得一点天银的。
也仅仅只是一点。
想要更多不是不能,而是得等孟彰修为提升上去,在安阳孟氏族里立下更多的功劳才行。
可现在,孟彰却在谢娘子烧给他的布囊里发现了这一批足有十六两的天银。
莫要以为十六两的天银就很少,不少了!
寻常的七品神明,一年得到的天银也才十六钱。
也就是说,此刻在孟彰面前放着的,已经是寻常七品神明十年的俸银了。
孟彰摇摇头:“也不知道阿母这些天银是费了多少心思换来的……”
看过那些天银后,孟彰的目光落到了收在最中央里的盒子。
定定看那盒子半饷,孟彰想到了什么,忽然将心神从那个小布囊里拉回,看向就摆放在他侧旁的那把宝伞。
许久以后,他才重新看向那个小布囊里。
木盒被挪了出来,直接落在孟彰的怀中。
孟彰抱住它,将它打了开来。
木盒里装着的,是一件被仔细叠好的衣袍。
孟彰看见这件衣袍的第一眼,就被那浓艳的红逼得眼睛酸痛。
那血色的红,就像是从什么人的心房里流出来的一样……
不,不是像。
它就是!
孟彰抱着打开的木盒,愣怔怔地看了半饷,才回过神来,去捞身旁摆着的那把黑伞。
分明是孟彰将它们抱在怀里,可此刻看着,却像是他依偎着它们。
父骨与母血……
孟彰笑着,眼角却有水珠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足足过去了好半日,孟彰的心情才算是勉强稳定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木盒里装着的衣裳。
可饶是心情已经勉强平复,触碰到衣裳的那一瞬,孟彰的手也还是像被烫到了一样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孟彰抿了抿唇,才将手稳住。
待他将木盒合上,这个盒子也就和那柄宝伞一样,稳稳当当地落在孟彰旁边的空当处。
好容易收起这两个,孟彰盯着被留在最后的小布囊,居然有些胆怯。
阿父给了骨,阿母给了血,那他的三位手足呢?
他们又准备给他什么?
他们打算给他什么?!
孟彰盯着这个小布囊害怕得不敢伸手的时候,回到了孟府里的孟昭、孟显和孟蕴却不在意一夜未眠的倦怠,凑在一起小声而紧张地说话。
“也不知道阿弟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打开那个囊袋……”孟蕴道。
孟昭先是摇头:“应该还没来得及吧?这一路上,虽然是坐的车撵,东西齐备,还有婢仆在侧,但阿弟还是头一次赶这么远的路出门,事情多得很,怕是还得等……”
孟显也点头,赞同孟昭的话:“没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