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他看到陈升, 赵刚,王乐一个一个的对着他踢球。
听见那些欢呼声, 喝彩声和加油声。
满心满腔的已经不再是愤怒了。
被虐久了,愤怒仇恨已经习惯了, 也就没那么浓厚了,感到的就只有绝望。
他守着门, 只有的,仅有的他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个门。
而往日熟悉的人变成了恶魔。
砰!
一个球砸在了吴海的脑袋上, 他倒在地上,想起来了。
这样的呐喊声他很熟悉, 是用来加油的。
他曾经带着陈升, 赵刚, 王乐把垃圾男围在教室的中间。
对,教室的中间被他们清空出了一块空荡的区域。
他们拿着抽了一半的烟往垃圾男的身上扎。
一个圆形的烫伤就是一声惨叫,一声惨叫就是一片欢呼。
他们的身后是加油的拉拉队, 再热情的催促他们继续。
以前他是选手,拉拉队是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他被扔在了砧板上, 别人是屠夫,拉拉队站在了别人的身后。
“站起来,继续。”
陆泽的声音打碎了将吴海紧紧包围起来的黑暗,他睁开眼, 看见陆泽那双冰冷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里, 仿佛什么都没有, 只有荒芜。
“站起来,继续。”陆泽又说了一声。
吴海忍着疼,站起来,刚刚站稳,哨声响起,一个球打在了吴海的肩膀上,又将他打翻在地。
他的眼前一黑。
天空是黑的,世界是黑的。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预示着一切暴力的结束。
陆泽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玩吗?”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大家都在笑,你怎么不笑?”
吴海猛然睁大了眼睛,“你是谁?”
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说话的人就是他自己呢?
眼前的黑暗退却,他的周围没有人。
陆泽早就走了。
吴海慢慢的坐起来,浑身像被车碾了一样的疼,赵墨弈走过来说道:“他在教育你,告诉你你做错了事,虽然方法很残忍。”
赵墨弈说:“你现在所感受到的绝望就是你曾经欺负过的每一个人所感受过的。”
不仅仅是吴海,连他都触目惊心,感同身受。
以前,吴海欺负其他人,他是感觉不到的。
因为他不怕。
可是看到了陆泽的手段他真的怕了。
背后的势力强大,他的家族动不了,手段出其不意又残忍,看到吴海,赵墨弈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所以他特意在这里等吴海清醒过来。
赵墨弈说道:“你去和老师道歉,好好检讨自己的行为,告诉他你会改,他会原谅你。”
“放屁,老子没错!”
吴海心虚的大吼,“赵墨弈,你不也就是仗着家里的叔父在市长身边当秘书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道歉?呵,你自己在陆泽嘴里不也是个垃圾!”
赵墨弈铁青着脸,扔了一句好心没好报走了。
晚上,陆泽提着一篮子水果去了医院。
卢母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是很难看,不过精神还算好。
卢绣玉陪在她的身边。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是卢父下午过来的时候留下的。
卢母再次看到陆泽仍旧是悲怒交加。
陆泽在床边坐下,拉过卢绣玉的手,卢绣玉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陆泽柔声说道:“卢伯母,我今年二十六岁,小玉今年十八岁,和小玉年龄相差不大。”
卢母皱了皱眉,“你把小玉的手放开。”
卢母这么一说,陆泽反而捏的更紧了,他强行把两个人的手举起来,“伯母,小玉和你说了什么我已经都听校长原样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