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皇宫里抓住一个胆大包天的贼, 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问题是这个贼他只偷西暖阁的糕点, 别地儿的是一点不沾的。
这就足够奇怪了,李秀首先怀疑的就是在西暖阁当差的宫人们。他毕竟是皇帝, 即使已经抽出绝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守着晏戈了,但也做不到无时无刻不在这里。那个贼想必就是趁着自己不在,晏戈有病在床上,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包天。
一想到晏戈连昏迷在床都要受人欺负, 李秀就心疼愧疚气愤的不能自己,发誓一定要将那个小贼抓出来。
首先就是派人一刻不停的盯着, 这可难不倒晏戈。因为盯着的人就只是在房门外头盯着进出的人, 晏戈是里面的人, 当然不受影响。于是西暖阁的糕点持续被盗, 李秀的那个执拗劲上来了,发誓一定要把贼人抓住,甚至还想过在糕点里下毒。
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也是真的想知道那个贼人究竟是怎么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偷出糕点的。
晏戈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好事得想办法联系到将军府的人, 让他们帮忙想办法才对。
这天卯时,天还没亮, 李秀从软上起来。走到晏戈床边,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人事不省,心中哀叹一声。低头在晏戈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在外面由宫女太监伺候穿衣洗漱。
他一走躺在床上的晏戈就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李秀是去早朝了。最近李秀就跟疯魔了似的,每天除了早朝其余时间都缩在这里,甚至把所有奏折都送到这里来,他天天就在晏戈的床头批阅奏折。
于是留给晏戈活动的时间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点时间,听着外面将李秀送走的声音,晏戈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来到桌子旁开始吃饭。每天吃糕点真的很腻,但晏戈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再难受也只能受着。
李秀刚走到宫门口天空便下起了大雨,太监们连忙给他撑伞。可他回头一看,有些记不清楚临走前有没有给晏戈盖好被子。他现在的身子是一点也受不得冻的,李秀左想右想不放心,让宫人们去做也不放心,还好人没走远,回去也没几步路。
见李秀又回来了,宫女们连忙行礼,李秀抬手让他们不要大声说话。卯时天还早,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太医说了,睡觉最是养人,自从晏戈住进西暖阁之后,李秀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晏戈休息的。
他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去,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奇怪,难道晏戈醒了?
想着李秀就把门推开了一个缝隙,往里头一瞧。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不得了,李秀的鼻子都气歪了。
只见晏戈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糕点,一手拿着茶壶。姿势大开大合颇有豪侠之风,怕是江湖好汉一看他这架势,都会纷纷忍不住和他义结金兰。
晏戈正吃的痛快,忽然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大的晏戈吓了一跳。
“晏戈!”
晏戈定睛一看,只见小皇帝李秀正站在门口,俩眼一瞪如铃铛,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杀气。
晏戈彻底傻了,娘耶,他怎么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隔桌相忘,双方都很震惊,双方都很懵逼,双方都很惊惧。
两人就这样互相注视良久,终于李秀反应过来了,伸出右手弹出一根颤抖的食指指着晏戈,“你……你你你……”
晏戈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摔,转过身飞快的窜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结结实实。
“你骗我!”李秀歇斯底里的大吼的一声。
随后飞扑上床,把晏戈连被子一起压在身下,怒吼道:“你骗我!”
晏戈一声不吭,誓将装死进行到底。
李秀已经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