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错觉,沈裴总觉得这只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口的二哈,远比他见过的所有宠物都要聪明。
随手将满是寒气的外套丢在一边,黑发青年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把熊抱住身前毛毛茸茸的大狗:“好累,要抱。”
早年孤零零地在冰海躺了太久,比起暖宝宝刻意制造出的热度,他还是更喜欢动物和人类自然的体温。
第N次逃跑失败的谢易:……
虽然被青年抱在怀里捋毛实在有失总裁身份,但看在对方今晚格外疲惫的份上,他倒也可以勉强停住不动。
不自在地感受着拂过自己颈边轻柔且微弱的呼吸,谢易犹豫两秒,终究还是抬爪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腿。
他向来不擅长这种充满温情的举动,尤其是眼前这个看似开朗的青年,还藏着每晚都会催生噩梦的心结。
然而,还没等难得心善的谢总猜出对方是在为什么发愁,黑发青年便眯着眼一把捏住他的爪垫:“好软。”
趴在主人怀里的狗子顿时一僵。
因为这具身体还没有彻底成熟,他的爪垫还留着一点淡粉。
每每想到这点,常年只穿黑白灰的谢总便觉得自己格外丢人。
又羞又恼,还没等意识到自己中了苦肉计的狗子跳脚离开,黑发青年便低下头,自然而然地在对方鼻尖印下一吻:“乖乖乖,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鸡肉。”
比起小超市里吃了会掉毛的劣质狗粮,还是他自己煮肉来得划算。
完全没有即将被投喂食物的喜悦,母胎单身30年的谢总愣愣抬爪,在青年看不到的角度摸了摸鼻尖。
自己被强吻了。
纵然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碰,但对方唇瓣水润Q弹的触感,依然清晰得让他无法忽略。
猛然摇头晃走脑中涌起的纷乱思绪,谢易一边侧耳留意着青年煮肉的响动,一边悄无声息地去翻丢在旧沙发上的外套。
每当青年洗澡睡觉或者忙做饭的时候,就是他联系外界的机会。
不过以他现在这副明显超出常理的模样,就算已经用特殊暗号联系到亲信,短时间内也无法露面主持大局。
好在根据地方台上财经新闻的报道来看,谢氏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
“簌簌……啪嗒。”
就在谢易装作拆家地和外套作斗争时,一张做工精致的名片忽然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盯着名片上张扬肆意的“沈跃”二字,回头望向青年的狗子动作一顿,趋向浅蓝的兽瞳倏地紧缩——
这人到底是谁?
如果他没记错,对方应该只是个连维持温饱都勉强的普通青年,又怎么会和沈家的新继承人有过私交?
还是说,包括自己和青年的相遇在内,都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毕竟谢易清楚地记得,在他莫名其妙变作二哈的那个晚上,正巧受邀参加了一个沈跃在场的饭局。
彼时对方正带着男伴争取一个和谢氏合作的机会,不过他对那个项目没有兴趣,便直言不讳地选择了拒绝。
除开已经替自己工作近十年的司机老李,沈跃及其男伴就是他最后接触的外人。
“臭宝贝,怎么又拖我衣服?”
刚刚把煮泡面的小锅烧上开水,听到窸窣声响的沈裴无奈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对方低垂的尾巴和大幅后靠的飞机耳。
那是犬科动物即将进攻的征兆。
受伤结痂的皮毛被将养的几近痊愈,站在沙发旁的狗子四肢修长矫健,整个背部和尾巴都是深沉且漂亮的纯黑。
大抵是那双颜色浅淡的兽瞳太过骇人,它此刻不仅不像被列为雪橇三傻的二哈,甚至都不太像一只狗。
0049尖叫:【注意用词……不对!宿主小心!】
这要是被捡来的流浪狗咬上一口,他们可没钱去打疫苗。
【出息。】
懒洋洋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