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术业有专业,唤醒解凤惜的事让屈原来就好。
人家楚地巫术奉行,论招魂,他们才是专业的。
至于向烽,大师兄就安静地做他的将军吧。
叶争流讲完此节,便对黄三娘微微一笑:
“昨夜里,三娘只告知大家师父命我继承沧海城,并未提及师父的下落——这真是同我的想法一拍即合。”
因为,叶争流本身也并不打算宣布解凤惜死了。
在对外的官方解释里,叶争流准备把解凤惜的下落定性为闭关。
问就是没死,再问就是闭关。
要是有人非得刨根问底,继续问他到底选择了哪里闭关,那叶争流也不怕告诉他:在她心里,解凤惜无处不在。
反正他的意识都已经“天地来去两自由”了,这个解释有理有据,非常合适。
至于外面可能会有的种种猜测:无论他们觉得解凤惜是真的死了也好;以为叶争流是解凤惜抛上前台的棋子,其实真正的解凤惜正在充当幕后黑手也罢;乃至于他们怀疑叶争流暗算了解凤惜,强谋城主之位,那都没关系。
她已经拥有黄三娘和向烽的支持,旁人几句嚼舌根的话,让他们随便说去。
这一潭池水被流言搅得越浑,沧海城就像是那条藏在水底的鱼儿一样,变得越安全,越自在。
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自己对此事的处理,叶争流看着眼中隐隐闪烁着期冀的黄三娘和向烽,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来。
“师父的身体,我已经带回来了。三娘,你这几日把城主府修葺一番。府里有没有什么足够安全的密室?我们可以把师父放在那里。”
要是没有的话,叶争流也不怕把解凤惜随身带着。
就是浪费一个炼器炉子,还要预防平时手滑——毕竟她不能真把解凤惜给火葬了==
黄三娘当即点头,直说有这么个地方。
从她身上的气势来看,大概就是没有这样的密室,黄三娘也会加班加点地找人修一个出来。
叶争流理解她的心情,因此只是一笑,又转而看向了向烽。
她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冲着向烽和黄三娘各自施了一礼。
叶争流温和道:
“小妹年轻力薄,多蒙师父青眼,才予以城主重任。我拜入师门的时间尚短,但三娘师姐始终对我照顾有加,大师兄更是亲自教我,争流心中一直感激不尽。
沧海城,它并非一人之城,更不是我叶争流继承的私产。它是咱们的城池,也是大家的城池。今天以前,城中内外事务,一直都仰仗着师兄师姐,在
今日以后,必然也要多劳二位费心。
师父把沧海城托付给三娘、师兄还有我,就是希望咱们三人齐心协力,不能堕了他的声名——争流现在,先替咱们几个往后的日子,谢过师兄师姐的关照了!”
黄三娘人精似的,才见叶争流起身,便猜到她要做什么。因而早就笑吟吟地侧过身去,只受了她一半的礼节,又还了一记全礼。
黄三娘看看向烽,见他一时没有动静,便接过话题,冲叶争流吐露了几句真心话。
“师妹,你大约听人说过,在师父收我为徒以前,我不过是个挑浆卖炊的寡妇。我既没有生个男儿身,又不像你有个卡者的天分,按理来说,能做个商妇就算幸运。
你别看我此时独挑沧海城的钱财大事,然而我若出了沧海城,天下间,能容我做个普通账房的地方,不足三四;能容我入府为人幕僚的主公,十不存一;能像师父这样放一城之财货予我的人——世上除了他和师妹你,怕是再没有了。”
她抬起眼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叶争流,常年泛着病态的清瘦脸孔,竟然看起来也有了几分容光焕发的意思。
黄三娘笑悠悠地说道:“我是个杀鸡也不成的妇道人家,不讲那些死死生生的话。城主你若是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