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叶争流都只想应鸾星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就在这个犹如FLAG的念头产生之际,解凤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叶争流转过了头。
“对了,刚刚那管事满口臭气,倒还有一句话可以听得。”
“爱徒,你便替为师去天香公主的府邸,送上一份拜访的礼物吧。”
叶争流:“……我从未见过一国公主,这种重任只怕难以担待。不然,师父,我找白露师姐来吧。”
“白露不行。”解凤惜深沉地摇头道:“白露没有你笑得甜。”
“啊哈?”
解凤惜要是这么说,那叶争流可就不服了。
白露小天使明显比她笑得甜多了!
“不。”解凤惜纠正了叶争流的错误看法:“就在刚刚,白露绝对比不上你——不用反驳,为师都知道,你心里笑得甜。”
叶争流:“……”
叶争流心里笑得不甜,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句mmp怎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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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争流一共经历了两个师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在独身出门之际撞见应鸾星,也完全是可以预料到的霉运了。
叶争流当时已经把礼物递到了公主府上,结果却在回程之际被应鸾星给堵了个结实。
几乎只是一瞬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已拦在叶争流的必经之路上。应鸾星目光沉沉地看着叶争流,“叛徒当死”的气势,几乎从他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应鸾星与解凤惜截然不同。
如果说解凤惜喜欢谑笑,是时阴时晴、说变就变的六月天,那应鸾星必然是十二月里,遮挡着太阳的、亘古不变的那朵阴云。
相遇只有短短一个眨眼,却已经够两人将对方照眼看个分明。
半秒钟的时间里,叶争流看清了应鸾星的脸。
而应鸾星则仗着身高优势,一瞬间打量过叶争流的周身。
叶争流现在的这个年纪,正好处在最关键的生长期。即使仅是几个月不见,应鸾星也能察觉到,叶争流比从前跟着他的时候长高了些,气色也远比从前更好。
以防万一,叶争流披着那条金刚孔雀的百目彩翎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难怪之前解凤惜炫耀养徒弟的规格时,都有胆用联络水镜炫耀到应鸾星的头上——他确实是把叶争流养得很像样。
不过,那又怎样?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曾经的弟子,应鸾星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阴霾之色。
当初遇到叶争流的时候,他正因追杀而落难,自己都是一身落魄,自然没有给叶争流多好的条件。
——可那又代表他给不起。
倘若叶争流此时还是他的弟子,别说只是区区一袭羽衣、一把宝剑,就是许许多多的护身灵器,又有何妨?
冥路殿主的杀名足以让各方闻风丧胆,殿主座下的奉球蛊女,受到何种的礼让敬仰不也应当?
是叶争流非要背叛于他,自寻死路。
他应鸾星平生第一次动起收徒的念头,敬告神灵收下的开山弟子,居然是这样一个毫无心肝的东西。
面对着脸色发白的叶争流,应鸾星唇角扭曲,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他搭在刀柄上的右手,已经无声地推开了刀颚,露出一截雪亮的寒锋。
他过去误收的徒弟,也是曾经唯一的弟子,今日就由他在神明的见证之下,自己亲手清理门户。
“等一下!”叶争流猛然叫停:“我能说句话吗?”
应鸾星动作微顿,沉沉道:“你说。”
他倒也很好奇,一个叛师之徒,死到临头了,又会说出什么谎言来。
叶争流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已经心神大乱,连手都在空中乱挥:“那,那我这句话要是辱骂解凤惜,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