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心智,凡人若是闻到此花的味道,便极难脱离,若不是你小师弟在此处,恐怕你会溺亡在那池水里。”钟离越水话里话外皆是训斥。
方潮舟听到了钟离越水的训斥,顿了顿,才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虚弱地说:“我不知那是箩红花,荼白原先跟我说师祖常泡,我……就好奇,也没问荼白我现在能不能泡,自作主张泡了,哪知道那水那么厉害。”说到此处,他抬头看向钟离越水,神情恹恹的,“师祖,你要罚我,弟子也认,但能不能等我脚好了?”
钟离越水把手里的冰气收起,“你这脚伤起码要养个半个月,这半个月没我同意,不许再出庭院半步,荼白也不能见,它也要领罚。”
“师祖,你为什么……”方潮舟这话问到一半,他就顿住了。
荼白是该罚,好几次都对小师弟龇牙咧嘴的,这次还对小师弟出了杀招。
荼白是钟离越水养的神兽,而钟离越水喜欢薛丹融,荼白跟薛丹融不对付,不就是明晃晃地欺负钟离越水的心上人吗?
是该罚!
“对,是该罚了。”
要不然以后荼白做得更过分,伤了薛丹融,钟离越水肯定会很生气,到时候荼白的下场肯定不好,还不如现在罚了,让荼白长了记性,以后不要再跟薛丹融斗气。
钟离越水闻言,抬眸看了下靠在锦被上的方潮舟,他神色有些不明,“你不替荼白求情?”
“荼白今日都差点伤了小师弟,是该罚了,只是师祖别罚得太重,要不然荼白到时候生了逆反之心,会觉得师祖偏心的。”方潮舟说着话,嫌长发黏在后背上不舒服,忍不住伸手把头发抓了出来。
刚把头发弄出来,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钟离越水把还搭在他腿上的脚挪到榻上,起身去了衣柜,拿了一套衣服放到榻边,“把衣服换了,待会随我去五指峰。”
“啊?”方潮舟看了下自己已经肿得老高的伤脚,“师祖,我这样还去啊?”
“林瀚天雷还未过去,我要过去看看,留你在这,又不知道你会闯出什么祸事,所以干脆随我一起过去。”钟离越水说完,就往外走,“快把衣服换了,一盏茶功夫还没好的话,你跟荼白一起受罚。”
方潮舟更焉了吧唧了,但只能认命爬起来换衣服。
但他刚把衣服拿起来,就发现这衣服不是他的,这好像是钟离越水的衣服。
他穿不了钟离越水的衣服,便把那套衣服放在一旁,取了自己储物戒的衣服,动作艰难地穿上了。
只是他原先的衣服,现在穿也有些大了,衣袖和裤腿都长了一截,他只好卷了起来。卷好后,他才对着外面喊:“师祖,我换好了。”
屋外。
薛丹融看着出来的男人,微微低下头,低声唤了一声,“师祖。”
钟离越水看着面前的少年,沉默一瞬才说:“丹融,今日你先回去,林瀚这场天雷怕是要到明日了。”
薛丹融应了声,“那弟子明日再来。”
“明日也不用来了,后日再来吧。”
钟离越水的话让薛丹融顿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点了头就转身准备离去,只是刚走两步,又被喊住了。
“丹融,你应勤勉修炼,未来,这个天水宗会是你的。”
薛丹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了头,他抬眸看向站在长廊下的男人,“师祖要把天水宗传给我?那师祖呢?五位长老呢?我之上还有许多优秀的师兄师姐。”
钟离越水还未答话,他们两人都听到方潮舟的声音。
方潮舟说他好了。
钟离越水偏了下头,又转回头看着薛丹融,沉声道:“你师父他们天资皆没有你高,那些师兄师姐便更是了,所以我只放心把天水宗交给你。你且离去,回知春洲好好修炼。”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了屋,留薛丹融一人站在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