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禄衣侯夫人这不说话便罢,话一经她的口说出来,吴英便不由要对其多两分偏爱,这厢他小心摇了摇小娘子,抬脸道:“和你倒有几分相像。”
“生出来那阵看着最像我,现在看来,她哥哥倒是多像我几分,也不知长大了会如何。”苏苑娘说着望了望她的小娘子,这厢不禁开怀道:“她现在长得最像她父亲,她父亲玉面无双,从小到如今皆如玉树临风,气势高洁傲岸,齐风若是一直能像父亲,那我就能一直能放心了,还是千万莫变的好。”
吴英低头望去,又抬头朝禄衣侯看去,只见抱着小公子静坐在夫人手边的禄衣侯神情不显,斜着眼视线定在禄衣侯夫人身上,看不出喜怒来。
见吴英望去,禄衣侯转过头来,朝他淡淡一笑,不骄亦不傲。
自美者不知其美,禄衣侯有这风度,乃当之无愧的贵族,这般君子,却是个商贾。
时势造英雄,也逼英雄成狗熊,时也命也,好在这小夫妻俩相扶相持,到如今这日子过得也不难看,这厢怀里的小娘子朝他甜甜笑了,吴英真真没见过这等乖巧聪慧的小姑娘,不由抬头逗弄了她两下,这厢小娘子见有人陪她玩儿笑得更是甜了,嘴中咿咿呀呀说起了话来,吴英那常年半拢着的眉心这厢亦松弛了不少,嘴角微微扬起,抬脸与禄衣侯夫人闲话家常道:“你们这次去接人,常侯是要自己去罢?”
苏苑娘回头看了常伯樊一眼,见常伯樊朝她颔首,她回首道:“是呢。”
“你留在都城?”
“我要打理侯府。”
“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尽快罢。”苏苑娘又回首,问常伯樊道:“当家,准备好我们就尽快起程罢?”
早把人接回来一日,外祖一家就能少受一日的苦。
常伯樊这厢轻声回了她,“至少也要准备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有些事情要作安排,河西那边还要挑地方,我安排好再起身也不迟,不急在一时半会,想来外祖若是知情,也是这么想的。”
他得安排好都城的事宜方才能放心动身。
苏苑娘听了觉着甚是有理,与吴公公道:“公公,大当家将将得势,好多人还看我们不顺眼呢,他得作一番安排才能走,要不只有我在家里,好多人以为我好欺负,事情就又找上门来了,且他现眼下出都城,皆会猜测他去向,他晚些时候走也好。”
就是已经得了圣旨了,他们可以请些人手先去守沙镇通报外祖一家,帮他们先做好迁移的准备。
这是无论常侯说什么,她皆有一番说辞补充,两人心齐啊,这是好事,吴英缓了缓神色,道:“你们有成算就好,这事既然有了定论,就不用着急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他也是这个意思。
吴英知道按苏谶的本事,事情还轮不到他来操心,可他这好得示出去,就把话说了出来,也无需他多说,常侯再三挽留留了他的午膳,席间有圣医澜亭作陪,膳后还给吴英把了脉,仔细问候了吴英的身体妥帖,又给配了一大包袱的药让吴英带回去。
待回了宫,今日得了一日休沐的吴英稍作休息,到夜间方回到顺安帝身边侍候皇帝夜间的寝居。
顺安帝到入寝时方问起吴英这日的出门,吴英便给他一五一十学了今天出去的事,顺安帝听罢,心道他这禄衣侯封得不冤,常伯这位后人委实再适合殿堂不过,这等城府,不入庙堂着实是浪费。
“就看他以后能做些什么了,希望他不让朕失望。”听吴英道完他去苏府的今日之事,顺安帝道完此言便合眼就寝。
吴英轻手轻脚放下幔帐,心里寻思着禄衣侯这对夫妻的性情,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他赌对了。
只有少时经历过磨难,方才能沉得住气成大器,常侯的谨小慎微是被其苦难烙在了其根骨上,想来不会轻易变动。
*
这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