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垂首:“没有。”
这厢苏承坐下,他便跟着也坐了下来。
苏承此时舌尖发麻,如若不是正事要紧,他这指摘的话就要出口,但恐恼了这二人得不偿失,他不得不把到了舌尖的那口气咽了下去。
“老爷……”
“两位公子……”
婢子们这厢正好上了茶,冲淡了这正堂里一时凝聚起来的凝重之气。
“谢过叔父。”苏居甫端茶朝正位的苏承遥遥一举,微微一笑。
“来,喝茶。”苏承也端起了茶杯,朝常伯樊带了一眼,见此子也端起了茶,不像是要跟他干到底的样子,这心暂且搁下,神色恢复如常。
抿过茶,苏承开了口:“说起来你们不来,我也是要派人去接你们的,正好我这边有点事,想问一下常女婿。”
他这叔父倒是干脆,也正如外祖母所说,得意的时间长了,没有耐性,更是看不起人,哪会在他们这等人身上浪费时间,苏居甫笑着回道:“叔父有事只管问就是,居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苏承没有回他,只是脸带微笑朝常伯樊看了一眼,方回头回苏居甫道:“我前两天从家里从宫中回来的人嘴里得知皇帝陛下居然认识我们家常女婿,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还得从陛下嘴里才得知,居甫啊,你这就不把叔父当一家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叔父一声,险时让家里人在宫里出了个大丑,你啊你……”
苏承用手点头苏居甫笑道:“小事不跟家族里的长辈商量也就罢了,常女婿跟陛下相识之事怎么还瞒家里人?这可是大事,你说可是?”
苏居甫一脸惊诧,“叔父这话何来?居甫真心不懂,也不知我家妹夫怎么跟陛下相识了呀……”
他沉了沉神色,又沉声道:“回叔父大人,此事还是昨天妹夫从您家的家人嘴里得知了一点苗头,妹夫自知兹事体大匆匆来了我家告知我我这才知晓,这就是居甫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了,居甫如有一字隐瞒,天打雷劈……”
说着他抬起头来,直视苏承,同时嘴里道:“等到妹夫一知会我您要找我们问话,我早早就起来带着他来了,也就是您是我们族长,是居甫叔父,居甫这才天还没亮就出了门来。”
苏承嘴上功夫了得,苏居甫更是不俗,几句话就把这事咬定了是苏承找他们而来,把话钉实了,苏承更是被这个半步都不懂得退让的族侄惹得恼火至极,脸色一冷,正要驳斥苏居甫之际,就听那常女婿这时开了口。
“请问世叔可知内情?”常伯樊这厢朝苏承拱手淡道:“如若知晓,还请世叔点拔一二,伯樊感激不尽。”
“你真是不知?”苏承敛眉抚须,问他。
“丝毫不知,”常伯樊低头顿了一下,又抬头道:“我若是认识陛下,常家的盐钱也不会讨得如此辛苦。”
且还没到手,这事想来苏家也是知情的。
苏承皱眉看他,他眼睛一缩神情顿时变得阴鸷了来,他看了看常伯樊,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苏居甫,抚须沉吟半晌方道:“陛下说,你是个难得的英才,还让家里人等过完年带你去宫里走走,你确认你不知道你认识陛下?你这些日子在周遭可曾认识那通身气派,气度不凡的人?”
常伯樊摇头,神情肃穆道:“不曾,常某自问有几分识人的眼力,若是有那与寻常人不同的人在跟前出现,尤其是那气度不凡的,常某自认能看出其人的不凡来。且常某还有一事不解……”
常伯樊认真盯着苏承,道:“为何陛下跟您家家里的提起常某来?常某是我岳父大人的女婿不假,可岳父大人远在临苏,与族里这些年来往也并不勤密,且常某还是他的女婿,与您家更是隔了一层,皇帝陛下是怎么跟您家家里人提起我来了呢?常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得其解,苏承其实知道得也并不是太多,只知护国公叫了他去把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