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她明净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懵懂天真,常伯樊点头,“挑个好的,以后他们会念你的好。”
“那若是不好,”苏苑娘有些忐忑,“岂不是替人结了坏姻缘?”
常伯樊摇首,“你只牵线,成与不成,要看他们自己。且有一事你要知晓,经由你手牵的线,比他们自己找的要可靠百倍。那过了你的眼,就等于我也掌了眼,经我们看过首肯的姻缘,总要比他们自行去找的要好一些。”
还有更多的,那都是无法一时之间仔细一一道来的。如像她成了媒人,这对小夫妻就有了跟他们家来往的理由,这个往后能带来什么,又是可大可小之事。
她不谙世情,不懂常伯樊就多说一点,但也无法一时之间把世上所有的因果都教会于她,只等她慢慢行,慢慢懂了,反正她身边有他。
常伯樊此般一说,苏苑娘已了然,颔首道:“是了,这个我懂的,我一时忘记了,我会好好挑的。”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见她说得慎重不已,常伯樊轻笑了一声,恢复了此前的松快悦乐,回过头去道:“他们会知道你的好的。”
“是,我会好好挑。”这大许就是结善缘、攒情分罢,苏苑娘懂了。
这厢她的话听在常伯樊耳里无一不好,皆称他的心,借着此晚上厮缠了好一阵儿方才罢休。
云歇后,他抚着她的肚子,问她:“苑娘想给我们的头一个小娘子起什么名儿?”
苏苑娘默然。
长长后,她道:“叫双安好不好?”
“双安,双安?好,好名字,事事皆安,父母安,自己也安,双双皆安,甚好。”常伯樊嘴角含叨着睡了过去。
此时苏苑娘眼边滑过一道泪。
她希望前世的孩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灵魂已安,而这一世,她前世那个不成器的母亲这世定会护她安然。
她好想她的女儿啊。
苏苑娘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默念着。
我儿,你何时归来?娘亲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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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直到傍晚,天都黑了,昨日分别之时说要来常家的苏居甫才来了妹妹家处。
他是从衙门直接过来的,进门就被请了进去,走到一半就见到了在半融化的雪地里急急朝他走过来的妹妹。
这融雪的时候最是冷,苏居甫忙急步过去,扶住她道:“怎地出来了?这外面风多大啊。”
“我过来迎迎您。”苏苑娘看着他就笑,都忘了看路。
一副傻呼呼的样子,苏居甫忙攥紧她,喝令道:“看路,莫摔着了。”
苏苑娘吓了一跳,连忙看路,看到自己的裙子拖地碰着了脏雪还脏了,低下头就去拍,被兄长拉了起来,听他板着脸道:“怎地像个小儿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别拍,把手都弄脏了。”
说罢,不忍心怪自己的妹妹,苏公子埋怨起了妹夫来:“常伯樊呢?他不出来迎客怎地让你冰天雪地的出来了?”
太不成样子了。
苏苑娘没听出兄长话里怪罪她丈夫之意,高高兴兴道:“常伯樊出去有事了,我在家等哥哥的消息。”
她倒是高兴得很,一时之间苏居甫啼笑皆非,又忍不住高兴道:“等我的消息就这么高兴啊?”
“是呀,”苏苑娘脑袋往下一点,掩不住心中的欢喜,嘴间道着:“早上我就往门边探了两回,看哥哥的消息何时来,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若不是常伯樊拦着,一天下来,她能探十回。
“你啊,”苏居甫不忍心说妹妹傻,笑着与这小傻子道:“要探也是叫下人探,叫常伯樊探,这大冷天的你出来作甚?让他们告诉你就是。”
“我等不及。”终于等来了兄长,苏苑娘一身的快活,此时她不仅脚步轻盈,便连心都是如此,答起兄长的话来字字就似是在跳着舞,欢欣不已。
这感染了其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