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不着急。”常径走南闯北,很是沉得住气,与弟弟道:“等两天,摸清了上门也不迟。”
“本家这位兄长……”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常勤轻叹。
这堂弟不是一般人,常径存了跟他交好的心,叮嘱常勤道:“在外莫要猖狂,敬着他几分对我们有好处。”
“大兄放心,”这点常勤是理会得到的,“我不会对这位堂兄不恭。”
常勤的父母亲与哥哥们皆是极会接人待物,耳濡目染之下,常勤就是分外被家中看重,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这厢常径兄弟静观其变,常氏一族却因这事吵将了起来。有族老朝本家拿了盐坊那边的大门钥匙,开了大堂议事,一连两天,常氏一族的男丁们把议事堂挤了个满满当当,等到第三天,就有消息传到本家,说议事堂出事,有人动手,有族里有两位爷叔受了重伤,被抬去了医馆。
消息是下午送到的,常伯樊不在府里,苏苑娘听完旁管事的转述,问道:“送消息过来是为何?”
“想让家主出面,主持局面。”旁马功回道,“还道如若家主不得闲,他们就去请文老祖出面,主持公道。”
他们都有法子了……
苏苑娘浅浅扬起嘴角,“就说家主不要家,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去回就是。”
“……是。”旁管事犹豫了方许,咽下了规劝主母要不要等家主回来商量下再说的话,恭敬退下。
他走后,苏苑娘拿起此前在看的邸报接着看起。
常伯樊不知从哪弄来了京中的邸报,数年的邸报装了两大箱子,常伯樊每日回来要看数张,苏苑娘在家闲着,如今已看完大半箱了,看到有趣的、有关父母亲家中的事,还会誊抄下来,送到苏府去。
苏谶收到这些文纸那是又喜又惊,苏苑娘在信中跟他道明了来龙去脉,他私底下对女婿此举百般揣测,跟夫人道:“孝鲲这是何意?”
苏夫人拿着女儿抄写过来的邸报看着,没回苏老爷的话。
“可是他想上京?”夫人不回,苏老爷自问自答。
夫人依旧不语。
苏老爷道:“是了,早前这事,他本应亲自上京打点,只是那是他与苑娘新婚不久,这才耽搁了。”
“可怎地苑娘也看起来了?这是看来打发日子,还是……”苏谶说到这,顿住了话。
天气凉了,吹起来的风带着嗖嗖凉意。女儿初春出嫁,到如今两个季节过去了,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佩二娘看过有关娘家旧日的消息,把女儿亲自誊抄好的邸报收好,“她要是跟着过去,也好。”
“好什么好。”夫人把话说了出来,苏谶却是怒了,“若是能让她离开我们,早日就把她送回京城出嫁了,哪会在临苏为她择亲。”
“可此一时,彼一时。”苏夫人说着,眼里闪过一道泪光,“现在她有了丈夫,她丈夫护得住她就好。”
“他能吗?再说了……”
“老爷,别说了,”佩二娘苏夫人紧紧抓着手中的邸报,忍着泪道:“儿送来的这些,已道明了她的心思。他们是夫妻,如其让她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宁肯她远离我们而去,就如我们当年离开我们的父母一般。老爷,你一直想让她明白世间险恶,就是没有我们,也能护得住自己,这是个好时机,我们俩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她跟丈夫两地异居。就如当年,当年你让我留在京城,可我没有,老爷,二娘自认嫁给你之后,生下儿女,你与我就是一个不能分离的家了,苑娘与她夫又何尝不是?不共经风雨,你让她如何去得来一个夫妻同心的家?”
“可……”苏谶哑了嘴,一直以来,他以为苑娘是不会离了他们的。
可夫人说的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就随她罢,好在京里有居甫,她去了还有兄嫂看顾。”
这次换苏谶不言语,末了,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