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族人要银子的手段五花八门,前世常伯樊与她成婚不久后就离家出门做生意去了,家里还有一个蔡氏在旁左右劝说,苏苑娘没少给他们银子。
这世许是常伯樊还在家中,这些人倒是没有天天来,也可能是之前她不好相与的恶名已出,这些要找上门来之前也要斟酌斟酌。
但到底是来了。
找来的名头还过得去。
就是免不了还是狮子大开口。
“给那位叔爷家送话去,就说他的好心提醒我已收到了,另备几份瓜果点心提去当谢礼。”
“是。”旁马功心中疑惑,嘴里则已应下。
“至于这三份表功牌,该立,大管事,劳烦你今日辛苦一些,找一找城中最好的石匠,找一家手艺最好的定下,至于牌文,就由我出面,请我父著写,这事等当家回来我就与他说。”要五百两?既然是常家人开的口,那就给,打的牌子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剩下的就她拿来给父亲添点笔墨纸砚当润笔费。
等常伯樊夜间回府,就见妻子拿帐本来跟他对帐了,说他族人要五百两给三位天子门生打功德牌,她给应下了,五百两有一百五十两用来请石匠,剩下的就是她爹的润笔费了。
常当家哭笑不得之余又头疼不已,揉了揉头疼的脑袋,问身边认真与他对帐的妻子道:“怎么就应下了?”
“就应下了。”常家人一等的大喜事,不给立牌,岂不给了他们群起攻之她的借口?
“你应该先问问我。”
“这不。”
常伯樊叹笑,拉她起来到腿上坐下,抱着她道:“他们这官还没当上,就给他们立功德牌,不说他们担不担得起,光是这骄扬的作风,就会惹今上不喜,今上是个求实之君,此事要是被他知晓,之前下的功夫可不要白费了。”
那不干她的事,找死的是常家自家人,她要拦着,她才是罪人。
苏苑娘默不吭声。
“这样罢,此事我去跟篙叔和族里人说,牌可以立,一同刻一块记录他们勤奋好学的牌子即可。至于请岳父润笔之事,此事就算了,杀鸡焉用牛刀,岳父的手还是不轻易出的好。”
苏苑娘也觉得对,爹爹暂还不缺几百两银子用,不过几百两银子对苏家来说也是一笔钱了,给哥哥的话,嫂嫂还能用上两三月还绰绰有余呢。
拿不到这笔润笔费,苏苑娘有一些些可惜。
见她还是不出声,常伯樊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怎么,没给父亲找到事情做,见不到他,不高兴了?”
常伯樊当她请岳父作文是为的多见他,苏苑娘听明白了他的话,不由抬首看了他一眼。
他倒是把她想的好。
“你去跟他们说,但要说他们的事情我是答应了的,是你不答应。”苏苑娘说完,突然福灵心至,补道:“还生了我的气。”
“我生了你的气?”常伯樊愣住。
“嗯。”苏苑娘点头。
“何时?”常伯樊挑眉。
他这好端端的,竭尽全力只为当好丈夫,连一句重话都不曾与她说过,就是她无心恋眷他的事他亦可忍下,怎地还出了生她的气之事?
“你就这么跟他们说。”苏苑娘教他使坏。
“为何?”
他不是很聪明吗?怎么此时不聪明了?苏苑娘斜瞥他一眼,抿了抿嘴,道:“反正就是我答应你不答应,我好你不好。”
这次恶人由他来做,总不能次次皆她当恶人罢?
是他姓常,她又不姓常,常家是他的,理该他担着。
“苑娘……”常伯樊脑子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她说破了,才转到事情上去,一时怔愣过后,又是啼笑皆非。
“你就这么说,可知道了?”苏苑娘不管他的错愣,只管自己要的结果。
“知道了。”常伯樊朗笑,抱着怀里这个活宝,可不就由岳父所说,这就是个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