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咕地说:“你说脏话。”
“我说脏话怎么了?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我难道还要和你讲师德不成?”
“说就说嘛,我又没说不能。”秦意浓的气势又弱了两分。
她整个人坐在书桌前,是侧对着秦露浓的,秦露浓试着连人带椅子将她转过来,没转动,伸手打了秦意浓胳膊一下,不耐烦道:“自觉点。”
秦意浓乖乖转了过来,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作出挨训的模样。
“本着科学的求真求实精神,我有三点想纠正你。”秦露浓伸出一根食指,“第一,百年以后你的电影是会留下来,但你的八卦更会留下来,你以为一百年以后的人会和现在的人有什么不同吗?不会。美国的一名心理学教授弗兰克·麦克安德鲁认为,八卦古已有之,一开始人们的八卦是为了交换信息,促进群体的稳定和繁荣,保证生存和发展。后来也不知道人类怎么那么无聊,把八卦往基因里刻,演变成了现在对博眼球事实的关注。你的电影和桃色绯闻同时摆在眼前,十个人里有八个会被桃色绯闻吸引。你电影演得越好,地位越高,你的八卦热度就会越大。你百年以后,你的绯闻男女友会比生前报道出来的多一倍,他们还会出来给你写回忆录出版,名字都叫《我和秦意浓的二三事》,你信不信?”
“……”
“第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误解,所以你就不说了。那人可能被饭噎死,怎么没见你不吃饭?”
“……”秦意浓说,“哎,你这有点强词夺理啊。”
秦露浓道:“我换个
词,因噎废食,你承不承认?”
秦意浓揉了揉脸。
秦露浓道:“《庄子·秋水》里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你的话不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因为那些井蛙和夏虫,你放弃了整片海洋,值得吗?唐若遥的事你还记不记得?要不是她年纪小,好骗,你觉得你那些足以以假乱真的绯闻,会不会将她拒之门外,你上哪儿去找老婆?”
秦意浓张了张嘴,想反驳那句“好骗”,唐若遥只是赤诚,并不是傻,但仔细琢磨,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坏人,她说不定还在帮自己数钱。
于是讪讪地闭上了嘴。
秦露浓吃了颗草莓润润喉咙,淡道:“第三就更不用说了,不公关省钱是真的,但你因为不公关损失的形象,是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我不信你的团队没有考量。”
秦意浓睁大眼睛,不得不开口说道:“你真的只是了解了一点娱乐圈知识吗?”
秦露浓比出拇指和食指。
“确实只是一点点。”秦露浓耸肩道,“但是有的人脑子只有核桃仁那么大,我的一点点对她来说,就是整个脑子。”
秦意浓被她日常打击惯了,无所谓道:“反正你聪明,我傻,行了吧?”
“你不是傻,你只是怕。”秦露浓不客气地一针见血道。
秦意浓脸色微僵,很快恢复如常。
“不说话我也知道,你以前跑到国外找我,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不记得了吗?”
“说过什么?”
秦露浓屈指敲桌面:“我是在向你提问,没有让你反问老师。”
秦意浓认真地回忆了一番,她印象里并没有说过什么,更没有哭惨了一说。反倒是秦露浓知道秦鸿渐插刀的事情以后,哭得比较厉害。
不过秦露浓既然说她说了,那她就是说了。
秦露浓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道:“你在国外都不敢出门,足见你在国内是什么境遇。我现在依然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回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不是都过去了么?”
秦露浓声调陡然拔高:“如果真的过去了,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我要去大学任教,唐若遥成了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