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砸了一地,砖头瓦块砸到了云浅月脚边。
云浅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这座帝寝殿,她曾经也想毁,尤其是那里那个池子,池子的墙壁上画了无数贞静皇后承欢膝下的画像,后来她想毁的心思淡了,觉得那些无非是前人的恩怨情仇而已,不关她。如今被上官茗玥毁了,也牵连不起她一丝一毫情绪。
若说最对不起的贞静皇后的人,不是夜氏始祖夜卓兰,而是荣华公子荣王。
如今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帝寝殿不复存在,也好。
上官茗玥挥了挥袖子,衣袖不沾染半分尘土,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云浅月面前,对她道:“小丫头,数日不见膳食,神人也会饿。”
“你去御膳房,那里还能少了你的吃的?”云浅月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上官茗玥是去是留,她似乎不太关心。
容枫看了上官茗玥一眼,也不说什么,转身随云浅月一道离开。
上官茗玥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眸光深邃,片刻后,转身向御膳房走去。姿态一如他初次进宫时一般,一如既往地张扬不可一世。
宫女太监嬷嬷见了他纷纷避开。
云浅月回到御书房,如往日一般,埋首在奏折中,似乎刚刚帝寝殿被毁,上官茗玥出来,对她真无半丝影响。
容枫也坐了下来,暗暗想着,事情传出去,德亲王、孝亲王那一帮老臣又该来了。
果不其然,不消半个时辰,帝寝殿被毁的消息传出了宫外,德亲王、孝亲王等一众朝臣纷纷大惊失色,急急地冲进了宫,将御书房外围了个严实。
重臣请求见云浅月。
云浅月凉了一众人片刻,在他们急得跳了脚的时候,才丢出一句话,“若是谁有不满,去御膳房找上官茗玥,不是我不关他,而是帝寝殿关不住他。”
一众老臣一听上官茗玥四个字,心头齐齐颤了颤,他们对上官茗玥的惧怕,不次于当初对德亲王府小魔王夜轻染的惧怕。
帝寝殿建立百年,是最神圣的宫殿,每一代为帝者的居所。先皇登基初始,住于帝寝殿,十六年前,南梁国师大败天圣十五万兵马,先皇觉得愧对始祖皇帝,为帝失败,才搬去了圣阳殿,如今帝寝殿被毁,对这座皇宫的寓意可想而知,他们一帮子老臣焉能不胆战心惊?
正当一众老臣打算拼死也要去御书房找上官茗玥理论的时候,上官茗玥吃饱喝足,优哉游哉地出现了。群臣脸色瞬间难看地看着他,本来以为被皇上和云浅月关闭在帝寝殿的上官茗玥该是折磨的够呛,未曾想到他竟然是这般悠闲无事,胳膊好腿好气色好。
“这都是在做什么?欢迎本小王从帝寝殿神功大成出来吗?”上官茗玥对这些人出现在这里自然心中清楚,但是偏偏扭曲了事实。
众人听他说神功大成,都齐齐在心里掂量了一下。
德亲王颤抖地指着上官茗玥,“上官……小王爷,你为何毁了帝寝殿?”他本来想说反贼,但是想到夜轻染并没有给上官茗玥按什么罪名,只是关着他而已,更何况他即便相助容景,也是东海燕王府的小王爷,不可得罪,于是该了口。
上官茗玥闻言一笑,走上前,拍拍德亲王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德亲王啊,你是老而无用了,偏偏不服老。本小王说神功大成,你没听明白吗?我神功大成出来,帝寝殿成了神功下的下酒菜。”话落,他见德亲王脸色发白,宽慰道:“这也不怪本小王,要怪只能怪皇上,是他关我在帝寝殿,若是关在天牢里,毁的就不是帝寝殿了。”
德亲王一时哑口无言。
上官茗玥绕过一众老臣,悠闲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关上,里面未传出半丝上官茗玥被赶出来的声音,一众老臣互相对看片刻,齐齐摇摇头,即便上官茗玥毁了帝寝殿又如何?不凭他自己的武功,就凭东海燕王府小王爷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