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也就这三十来万。你这一问以后吧,你还真把我问住了。现在这行肯定还能干,我也打算继续干下去。过了年,我原计划就是还这么着干着,然后再慢慢的看,看有啥事是我能干的。你现在问我,我还真不好说。我就是骑驴找马,但没找马之前,没有把马驯服的听话能用的时候,我不可能把驴丢了。这养马和养驴并不冲突,对吧?”
小四听了半晌,这话是说了不少,拉拉杂杂的,但其实就是对未来还没有明确的规划。可是该死的,这张嘴说出来,就是觉得他这人还挺靠谱的。挣的不少吧,但看跟谁比。跟自家那边的情况比起来,那是真没看头。不说挣钱,就只说职业吧,他这人说是一老板,呵呵呵,可实际就是个送快递的。忙的时候,他还是要亲自上场的。
小四把这话放在嘴里砸吧了半天……好吧,其实三十来万也不少了。
跳过这个话题,小四继续往下问,“那个……房子,你有吗?”
为了照顾店里,他一直是住在店里的上层的。那铺子本来就是上下,上面那层楼层底,放了个床垫子当床,在上面住的。所以,他有房子没,她还真不知道。
房子啊!
“有!”路天章马上就接话了,“我不是跟你说我以前在城中村住过吗?可那地界,你知道的,跟你们这种住户是不一样的,一层一个厕所,我租的那家,连个厕所都是坏的,整天的坏,一叫房东修,房东就拉着个脸,挨个的敲门告诉你厕所再要是堵住就收费叫人家来修……我那房间吧,挨着厕所,实在是受不了了。我不是跟你说,我在保洁干过吗?别小瞧保洁的,只要肯动脑子了,这活其实也挺挣钱的。我当时是在人家公司干的,公司给我派了单子,之后就叫我联系客户。人家一天干一个单子,我一天干两个,甚至更多。早上七点赶到,晚上十点不歇。有些开荒给新装修的房子打扫,连不住人的那种,我连夜不休息的干。公司的单子继续接,其他后续联系我的客户,我就去人力市场找那些零散的保洁的去干,每单里拿提成。从开始一天挣两三百,到后来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一千多。过年前那一个月,你猜我挣了多少,八万多。过了年就是淡季了,活少的多了。我就辞职不干了,那时候不想在城中村住了,要搬家,我还打过开搬家公司的主意。手里的钱我当是就想,是买货车呢,还是先买个房子?刚好赶上房价还不高的时候买的,两居室的房子才二十三万。我当是手里有个十七八万,跟朋友借了点,全款把房子买下了。不大,七十来平。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七十来平的老房子?
行,看看吧。
“在哪呢?”小四就问说。
不远,东郊那边呢。
哦!那现在那边还是没发展起来,怪不得房价这么便宜。
两人一路上谁都没说话,路天章一眼一眼的看小四,小四就绷着脸也不说话。
到了地方,比较难找,从大马路上的小巷子穿进去,有个七八十米的距离,里面应该是个住宅区。外面临街的是高耸的商业楼,藏在这楼背后的,是老旧的小区。
斑驳的水泥路可以忽略,一进小区,那两行高大粗壮,两人合围都抱不住的银杏,此时黄灿灿一片,树叶挂在树梢,铺在地上。阳光透着缝隙撒进来,路两边的休闲区,三五米一个小石桌子,三四个老人围一桌,有的下棋,有的打牌,还有些将菜拿出来在这边聊天边摘菜。
从主干道拐进去,这个小区很大,后面好些个楼。而楼两边,种的全是这种树。小区里带着幼儿园和小学,还有郎朗的读书声传来。
路天章就道,“这是原来的重工机械厂的小区,年轻人都不住这里了,留下的都是退休的老人带着孙子。我当时做保洁的时候来过这个小区。一进来我就喜欢这银杏,而且这里面舒服呀,外面的快节奏,一进这里面,不自觉地,自己就放慢了脚步。我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