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的热息喷洒在后颈,郑如毓疼得腿直打颤,紧咬着唇,染着丹红的指甲死死扣在石缝之中,忍着哼吟满眼愤恨。
凭什么!凭什么她想要的从来得不到,不想要的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
太子紧绷起下颌,手中力气愈发得大,眼底满是凶狠。
她心中有旁人又如何,嘴硬的像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可实际紧咬着不松口,认人得很。
安文凛憋着一口气,这口气在胸腔里翻滚着,终于要痛痛快快吐出去,忽然感觉四周气氛有些不对。
他似有所察回过头,只见太子妃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
太子妃在这儿看了多久?
郑如毓感觉身后之人身子一僵,连忙挣脱着将他一把推开,怎料一转身直接对上姐姐那双含着怒色的眼睛,她惊叫一声抱着衣裙躲到安文凛身后。
郑如珺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痛苦与愤怒,强迫自己别开脸。
她深爱的夫君与人藏匿在小道假山里行鱼水之欢,可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帝王。
她……得忍着。
哪怕眼前这个衣衫不整,不知羞耻和她丈夫苟合的女子是她一直宠着爱着的妹妹!
尖锐的冰棱狠狠扎进胸膛里,刺骨碎冰里掺杂着鲜红血液,疼得郑如珺都不敢呼吸。
她忍,忍到懿旨下来那一刻,毓儿喜欢淮安侯府的姚世子,她想嫁,那就让她嫁!
正妻做不了,那就做平妻,平妻做不了那就做贵妾!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只能顾全保住自己的地位,毓儿的名声如今毁的差不多了,做妾又有什么难堪的,总归是要斩断了殿下对毓儿的念头!
*
皇城,城郊。
别庄唤名为‘枫院别庄’,便是因为有着一大片秋意浓浓的红枫林,与枫林相依着有几棵冬桃与冬枣树,被温琼给盯上了。
冬桃还没彻底红透,还差几日才成熟,冬枣却是刚好能摘了。
她用过早膳便让白鸦拿着小篮子上树去,姚宣辞过来时,白鸦刚刚摘满一小篮子回来。
阿瑶拉着小涟抱起那一篮子冬枣去洗,走出去正好见男人一袭鸦青衣袍迎面而来,两人忙一礼,脆生生道,“姑爷。”
姚宣辞嗯了一声,一手背于身后不疾不徐跨进厢房,温琼却是瞧见他另一只手上的信封,当即心一惊,下意识摸了摸,摸到那张薄薄宣纸后心才放了下来。
还以为姚宣辞趁她不防,将和离书偷拿走了。
正想着,姚宣辞已经将东西放到了桌上,坐下的同时,修长的指摁住那单薄信封往前一推,“这是枫院别庄的地契,交给你。”
温琼抬眸看了他一眼,探手推回去,“这地契是你母亲名下的,我不能要。”
指腹下是纸封微凉的温度,她顿了顿,“不过我那些嫁妆,你倒是可以命人运上马车,送过来。”
姚宣辞薄唇紧抿着,缓了一下才道,“我才把你回城的消息散出去,你在城郊养身子的事祖母已经问过,再有动作会引人生疑,你嫁妆铺子都不少,还需清点一番,此事日后再让墨崖办妥。”
“我已经清点过了。”
温琼将喝完的汤盅推到一旁,没注意到男人瞬间暗下来的眸眼。
“铺子已经移交给许公子打理,嫁妆我让阿瑶阿慎分好了,到时直接照着记册去搬就行。”
“这是何时的事?”
温琼心道此话既然已经说出来,再瞒着也没甚用处,“似乎是兄长高中之后罢。”
那时她只想着,就算淮安侯府看不上,也不能让他们白得了这些嫁妆。
姚宣辞广袖下的大掌紧握着,这一世的姚宣辞以梦境为由,掩盖了他的存在,可阿琼还是对这一世的姚宣辞不满反感极了。
若她发现他并非是这一世的姚宣辞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