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起梳洗听得外头吵嚷, 祝微星走出去,发现梁老太在训孙女。
梁永丽背着书包,像刚归家, 顶一脸倦色还得听这老太叨叨着刻薄。骂她撒谎成性, 骂她夜不归宿, 更骂她小小年纪花花肠子,像她那不知廉耻的老娘。
梁家似乎没人, 闹半天也就惹来两三邻居侧目, 这陈谷子烂芝麻的老戏码毫无看点,大家只关注两眼便又各自忙活。
除了祝微星, 静静瞧着女孩瑟缩背影, 没有远离。
当察觉梁老太用竹篮朝女孩脸上丢去,他快步站到跟前, 把东西成功挡下了, 但被竹篮上的毛糙划到了手背,留下一道极长划痕, 幸亏只破皮没出血。不敢相信要真上了女孩的脸会如何。
祝微星皱起眉不满地看向那老太太。
梁老太也有些懵, 但不是对自己行为,而是对忽然出现多管闲事的祝微星。
回神自然恼怒,要破口大骂,却听楼道有脚步声起,谁正走上楼来。
祝微星未觉不对,对面听出来者哪位的老太已迅速变了张脸, 皱起亲切笑容对楼梯口喊:“阿大回来啦?上晚班辛苦了,早餐吃了吗?奶奶跟你做点热的?”
说着也不等孙子回答,颠颠地进了门,连要骂人都忘了, 或者知道眼下不是好时机。
祝微星转头看向上楼人,还真是梁永富。不同于妹妹的憔悴,上了一夜晚班的他倒神清气爽,特有精神。
见了在楼梯口的两人,梁永富本面上带笑,到了近前又撇下嘴角,目光在表情微冷的祝微星和垂头不语的妹妹脸上扫过,仿似感觉什么,凉了眼神。
他对祝微星说:“谢谢。”
虽是邻居,实在看不下去出了手,但祝微星不好干涉人家事,更不可能开口告老太太的状。现下把梁永丽交给她哥,他只对梁永富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进门时,他看见梁永富摸了摸妹妹低下的头。
“哥哥今天开始结束实习转正了,我还被调到了总公司做总经理的法务助理,是不是很厉害?阿小……再等等,一切就快好了……就快了。”
祝微星没继续听,进了门。
……
下午长笛课一放学,祝微星就收到了【瘟神】的信息。
【瘟神】:人?
【星】:整理东西,稍等。
【瘟神】:别来这套,装腔作势磨磨唧唧。赶紧的!
一根长笛擦了快二十分钟的祝微星:“……”
没办法,贼船已上,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走前路过楼下音乐大教室,弦乐选修课正放学,祝微星特别留意了人群里,却没再见到楼昭阳那些人。
姜翼已在老地方等着他,今天倒没了陪练团,但不知道是否祝微星的错觉,他觉得操场上的人比昨天更多了。
踢球的、篮球的、跳高的、竞走的、羽毛球的?柔道的?体……操的?击、击剑的?就差陆地游泳的了吧。
“你们学校的场地看来是真比较艰难。”祝微星感叹。竟然这么省着用,关系也不像赖洋说得紧张,挤成这样谁也没嫌弃谁。
姜翼侧了下头,那伙悄悄往这里瞟的立时打起精神着眼运动,格外专注。
姜翼说:“场地不艰难,人比较艰难。”
祝微星:“?”哪里艰难,这不都好好的?
姜翼:“现在不艰难,明天就会艰难了。”
祝微星:又是明天?
竖着耳朵关注这里的众人:“!!”他们只是听昨天来的同胞说有翼哥的八卦可看,才过来凑个热闹,怎么就人生开始艰难了呢?
暂且摒弃纷扰,姜翼又带着祝微星跑了起来。昨天的酸痛犹在,祝微星速度比第一次更慢,但他不是个会反复叫苦的人,即便很不喜,既然做了,就还是硬撑到底。
刚跑完一圈他已明显上气不接下气,早顾不上姜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