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度过的路线。
板寸在红崖群都快产生心理阴影了,一跟车穿越危险路线就忍不住紧张。
盐壳被碾碎的声音就像冰川碎裂,眼前车轮底下雪白的盐壳地就像是薄薄的河面结冰,他提着一口气,一步不敢踏错,紧跟住前车。
饶是这么小心,压在队末的尾车仍是陷进了盐洞里,整个车轮卡死在了车身本身重量压住的凹槽洞里,动弹不得。
尚峰发出求助信号时,曲一弦连救援的打算也没有,干脆道:“弃车吧。”
手台里,尚峰的语气茫然又不满:“小曲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曲一弦停车熄火,语气凉凉:“让你弃车,又没让你继续等死,哪来的见死不救?”
她心情不佳,懒得与他周旋,干脆直接道:“反正两辆车能坐下,你去板寸车里挤挤,节省下来的物资还能多走一段路。”
裴于亮瞧出曲一弦是不想帮忙,打断尚峰后,说:“大家也累了,原地休整下,补充□□力。”
他则客客气气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请曲一弦下车去看看尚峰那辆越野:“要是拖不了车只能搁在这了我再心疼也没话可说,可要是还有拖出来的可能性还得劳烦小曲爷一趟,这一路,车是经不起损毁了。”
话说到这,她要还是坚持己见,未免太不给裴于亮面子。
她抿唇,双手环胸地看了他半晌,才微微颔首,抬步去看陷车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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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峰这辆越野,左侧车轮一半陷入了碎裂的盐壳地里,盐洞外漾着一圈清水,正随着风的吹拂,水面徐徐波动。
看事故样子,就是倒霉压碎了盐壳的脆弱地,车轮陷进去了。
也不是不能救。
曲一弦招招手,示意板寸过来:“你车里有拖车绳吧?”
板寸点头:“有的。”
“喏。”她微抬下巴,指了指尚峰:“你帮他把车拖出来吧。”
板寸有点愣:“我吗?”
“你车屁股有挂钩,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挂好绳子以后,你往前开一段,感受到绳子被绷紧后,你两一处使劲。车轮从盐洞里出来后,方向右打,避开这一片的盐壳地去前面的安全区。”
后面那句话,是曲一弦对尚峰说的。
说来简单,但到实行起来,难上加难。
板寸有尚峰陷车的阴影在前,不敢太使劲,油门踩不下去,绳子就带不起来。眼看着车轮碾出盐洞大半即将脱离盐洞,前车油门一松,车轮卡在盐壳上一滚,动力没给足,又重新陷了回去。
曲一弦袖手旁观了片刻,指点道:“再这么来几次,整块盐壳地都能被你家尚峰压碎了。”
盐壳地的底下就是一片盐湖,要是盐壳被碾碎了,车可就真的泡盐池了。
但说再多,她也不愿意亲手帮忙。
裴于亮拐着弯的问她理由,曲一弦倒也直接:“我跟尚峰结仇了,他的事我为什么要管?我没趁他陷车把他扔在这无人区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这时候真性情起来,裴于亮挺头疼的:“小曲爷你就善心泛滥点,帮下这小王八羔子,等会我让他给你赔罪来。再有仇有怨的,不比直接教训能出气啊?”
“别了吧。”曲一弦笑得懒洋洋的:“消受不起。”
她懒得和裴于亮这种万年老狐狸周旋,抬腕看了眼时间,说:“再半小时,车拖不出来我就走了。”
“可可西里不比昨晚露宿的荒原,入夜后,可不太平。”她笑了笑,起身,去找傅寻。
傅寻半蹲在车旁,正在检查巡洋舰的车胎。
盐壳地损车,等出了这片盐壳地,很快就过渡到了草甸,一旦草地湿漉有水,盐壳地对车辆的腐蚀性几乎能上升好几倍。
曲一弦蹲在他身边,陪他检查。
以前这种检查车辆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光是每日对车的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