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游客体力耗尽,不得已之下减轻负重。
那他极有可能,没有走远。
但另一边,是诡异恶劣的天气和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复杂地形。
留下来,太危险。
她回头瞥了眼正在遥控操控绞盘的傅寻,抓抓头,给袁野打电话。
袁野刚要联系曲一弦,瞥见来电显示,美滋滋地接起:“曲爷,你说我两是不是心有灵犀啊,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袁野。”
袁野一听曲一弦绷起的语气,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坐端正:“你说,我听着。”
“我有件事要跟许三确认。”曲一弦说:“我可能发现他遗弃的双肩包了。”
袁野依稀只能听一半,断断续续的全是争先恐后涌进听筒的风声,他心里“咯噔”一声,有股不详的预感:“曲爷,你是不是遇上沙尘了?”
他原本正要提醒曲一弦,甘肃大风,敦煌后半夜肯定要起沙尘,让她自己斟酌是退是守。听她那头的风声,风势恐怕只大不小。
“遇上了。”曲一弦抿唇,交代:“四十分钟后,你让许三给我来个电话,就说我有事找他。”
袁野有些哆嗦。
他曲爷说话的语气太过镇定,就跟做了什么决定似的。
他思索几秒,说:“这样吧,我亲自带他来一趟,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曲一弦想了想,也好。
她不好意思拉着傅寻出生入死,但袁野欠着她小命呢,使唤起来比较没有心理负担。
挂断电话,曲一弦迈步回了车旁。
她看着正在摘手套的傅寻,往车门上一倚,笑了笑:“接下来的路,我开吧。”
傅寻转身。
车内透出来的光,把她的眉眼勾勒得如远川山黛。
其实她长得很漂亮。
她的漂亮带了点攻击性,笑和不笑完全是两种气质。
尤其,她站在风沙中,眉梢轻挑,眼尾挂着慵懒笑意时,有种睥睨苍生的野性和桀骜。
那是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张扬,像浴火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曲一弦对这一片的地形很熟悉,光线的强弱明暗对她好像并没有影响。
她避开容易勾陷的松软沙坑,通常以刁钻的角度绕过粱亘,从狭窄的车道中通过。
傅寻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起速和刹停。
她多以点刹来控制车速,轮胎不慎陷入沙丘时,也不盲目点加油门,松紧并济,很快就披着满身风沙从古河河谷驶出。
营地扎在沙粱往西五十公里的雅丹群外,地势开阔,干燥背风。
车回营地时,胜子已经搭起了帐篷,正在加固螺丝。
曲一弦停车时,有意雪耻。
车身在空地上划出一道车辙印,倒着停进营地里,正好和途乐一左一右,将帐篷保护在两车中心。
熄火下车前,她忍不住多摸了几把方向盘,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有钱真好啊。”
傅寻下车,先看营地。
胜子野外露营的经验不少,营地选址自然不会出纰漏,只是出于谨慎,他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曲一弦闲着没事做,帮胜子一趟趟地从保障车里搬物资进帐篷。
傅寻回来时,就听帐篷里曲一弦跟胜子说:“我今晚不睡这。”
他掀开帐篷的布帘进去。
胜子多抱了一床睡袋和地垫,见傅寻进来忙不迭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
傅寻顿了会,才问:“那你睡哪?”
“袁野晚些会过来。”曲一弦微抬下巴,指了指她放在角落里的双肩包:“这不,有些事还得确认下。”
傅寻不收房租,她住不住于他都没损害,只示意胜子把睡袋放在角落,先准备晚餐。
往常两人扎营时,搭上锅炉,煮些主食或面汤。
今晚风沙太大,别说起不了锅炉,就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