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人最喜欢讲的就是“亲情”。
“二哥哥一定要好好读书,然后考出来。”唐菀顿了顿,便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大伯娘给二哥哥你说亲了么?”她之前就提醒过唐逸不能答应长平侯夫人给他说的娘家的婚事,唐逸便笑着说道,“你忘了?太太心里正恨着我呢,怎么可能给我说亲。”
之前他在宣平大长公主面前告了长平侯夫人一状,那次的仇恨叫长平侯夫人直到如今还念念不忘,只把唐逸当做一个不服管教的小狼崽子,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儿说给唐逸,叫唐逸跟自己成了姻亲。
因为如此,唐逸便对唐菀眨了眨眼睛说道,“倒是大哥最近时常往太太的面前去。”他那大哥唐逍从前自负是长平侯最宠爱的庶长子,一直把自己当做侯府世子自居,谁知道突然唐逸中了举,不仅仅是举人,而且还是解元,这一下子风头就起来了。
特别是唐逸和唐菀兄妹感情极好,若是唐菀支持唐逸的话,那侯府的爵位还是说不定的事。
唐逍与魏姨娘一直把侯府世子之位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瞧见唐逸成了自己的威胁,自然得拉拢属于自己的助力。
因此唐逍如今还成了长平侯夫人面前十分贴心的乖巧的儿子了。
“大堂兄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长平侯夫人不来祸害唐逸,唐菀才不管长平侯府的其他人呢,犹豫了一下便对唐逸问道,“大伯父没说要为二哥哥庆祝一下么?”
长平侯是唐逸的生父。
唐逸虽然是庶子,可总是长平侯的亲儿子。亲儿子中了解元,长平侯难道不高兴么?
这是光耀门楣的事。就算当年唐三老爷与唐四老爷也是科举入仕,也没有唐逸中了解元这么厉害。
她觉得心里有些气愤。
唐逸便摇头说道,“父亲最近身体不大好。是真的不怎么好,时常头疼。”见唐菀一愣,唐逸便温和地说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回侯府,自然不知道父亲如今的身体。他时常头疼,仿佛是之前摔倒在地,因此摔伤了脑袋,因此迟迟不能完全康复,头疼的劲儿上来的时候,瞧着也不怎么好。”
他接连提了几次“不怎么好”,那唐菀就知道,只怕长平侯这头疼得真的蛮厉害的。
不过想到长平侯这头疼是谁害的,唐菀不由扯了扯嘴角小声儿问道,“怕是大伯父头疼的时候会骂人吧?”好端端的一个人在盛年的侯爷,却因为妻子与自己厮打因此落下了毛病,长平侯怕是恨死了长平侯夫人了。
若说从前跟长平侯夫妻还能勉强保持彼此之间的和睦,那如今长平侯夫妻就真的没法转圜了。
“你怎么知道?他骂太太的时候骂了许多难听的话。这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初长平侯夫人与太夫人一同隐瞒,只说长平侯是爱女大婚过于高兴多喝了酒摔了,因此唐逸刚刚回到京都,自然也不知道这是长平侯夫人给推的。
唐菀完全没有为长平侯夫人隐瞒的意思,便将当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唐逸笑着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父亲……”怎么听着听着,长平侯显得更活该了呢?
“不管怎样,为了怕二皇子知道这事儿会觉得唐萱也是一个敢谋害亲夫的毒妇,也不误了洞房花烛,因此侯府上上下下隐瞒,都没有人知道是大伯娘干的。”唐菀想了想便说道,“只怕如今也不需要隐瞒了吧。大伯娘病了,唐萱回侯府看望了么?”
如今罗嫔被关在冷宫,因为一天就给一顿白粥,听说饿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果然没劲儿去死了,老实得很。
因为罗嫔老实了,又深居冷宫鞭长莫及,没有人再有资格叫唐萱进宫,因此唐菀的日子过得好生悠闲,每天只专注在二皇子府里养脸上的伤,外加跟二皇子如今宠着的两个侍妾斗法。
唐菀突然就愣了愣。
“两个小妾?不是只有一个明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