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谢青瑜比往日平添了一些危险,浅棕色的眼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范晴雪没来由地心头一跳,下一秒动动手腕想甩开他的桎梏。
可惜,不出意外地失败了。
她现在连退后一步远离他都做不到。
懵了一瞬后,范晴雪讷讷地小声反驳道:“我没躲。”
谢青瑜拧着眉头,头顶的灯光倾斜而下,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染上一缕朦胧,睡袍解开两粒纽扣,露出形状优美的颈窝。
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他身上微微的酒气,荷尔蒙爆棚,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整个罩住她。她就像他网中的猎物,挣脱不得。
逃离的冲动一闪而逝,范晴雪抱紧怀里的换洗衣物,突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
谢青瑜对她的窘迫似乎毫无所觉,弓着背,慢慢俯身,视线一寸不避地落在她柔软的唇线上,轻轻呵笑一声:“怎么,怕我继续吻你?”
轰地一下脸颊涨红,范晴雪飞快地低下头,借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把擦头发用的毛巾随手搭在浴室门口的架子上,谢青瑜扣住她的下巴一抬,看着她氤氲出些许水气的墨色瞳孔,喉结上下滚动。
就在范晴雪以为他会吻过来的那一刻,谢青瑜缓缓吐出一口气,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改为在她饱满的额头弹了一下,紧接着薄唇覆在被弹的那一片滑嫩皮肤上。
“答应我,别让我等太久好吗?”凌厉凛冽的气息褪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丝叹息般的呢喃。
范晴雪的心脏抽痛一下,眨了眨眼,等紧缩的胸口稍微缓解后才郑重地点点头。
脑海中不断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片段,以及刚刚那个连唇齿间都泛着甜蜜的吻,范晴雪的眼眸逐渐柔和,也许,和谢青瑜订婚结婚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因为前世家庭和成长环境的问题,范晴雪对婚姻总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她总是担心自己会受伤害,也担心自己无法承担婚姻里面的责任和风险,所以她才患有一点儿现代都市常见的“恐婚症”。
她向往婚姻,同时也畏惧婚姻。
似是有些无奈,又带着一丝宠溺,谢青瑜握住范晴雪的手,十指交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我会心疼。”
从往常的相处中,他察觉到范晴雪对于结婚的态度有些异于常人,他不介意等她彻底对他敞开心扉。
不过,无限期的纵容可能会导致她像个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一样,一直自欺欺人地逃避现实。因此,他最近一直在暗示祁沛韵提起订婚类的话题。
范晴雪:“……好话都让你说尽了。”催着不要让他等太久的是他,说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的还是他,她还能怎么办?
揉了揉范晴雪的头发,谢青瑜敛眉直起身,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快去洗澡吧,今晚好好休息。”
“嗯。”
范晴雪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就着他的力道走进布满水雾的浴室,换上洗澡专用的拖鞋后转身锁好门。
洗过澡回到房间,枕着决明子枕头一夜好眠。
清晨晨光熹微,擦破地平线的半个朝阳照亮了漆黑的寒夜,为巍峨的城市挑染上鲜活的生机。
谢家的早餐是谢安的一个警备员跑去军区大院内的一个国营小饭馆买的,豆浆、油条、包子、咸菜,十分简单。
谢安有国家为他配备的军用轿车,不过他从不公车私用,从来没有用过这辆军车接送祁沛韵上下班。祁沛韵对此没有意见和不满,反而点头认同他的做法。
总而言之,祁沛韵和谢安都是很有原则的人。
军区大院汇集着几乎大半个京市的权贵,但在八零年代初,整个大院里仅仅有几家买了私家车。
范晴雪羡慕的目光扫过那几辆看起来很一般的汽车,深吸一口气坐上谢青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