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就换了英语的家教,时间灵活些。
然而看见传单上的内容时,沈知岁忽的愣了下。
是镇上的文化节活动,大概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背面就是报名表。
路行远好像在无形中传递了一个讯息:“你还会继续跳舞吗?”
轻薄的纸张突然有了重量,沈知岁缓慢将传单折了三折,她微低下头,盯着地上的影子出神。
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
月光在指尖萦绕,沈知岁倏然扯了下嘴角,红唇轻启。
“我刚刚在看微博,但凡和我有关的,都会和那件事扯上关系。”
“不管是我小学,初中,还是高中的表演,他们都能联想到那件事。”
“我在想,是不是以后我做什么,得到什么,都会被强制性贴上那个标签,即便真的无关。”
路行远望着女孩那双茫然双眸,忽然想起了那个刚从车祸中醒过来的自己。
那时母亲也是红肿着双眼,小心翼翼问自己:“阿辞,你还弹钢琴吗?”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很慢很慢吐出两个字:“……不了。”
婆娑树影在头顶摇动,光影晃动之间,路行远又听到沈知岁有点自嘲的声音。
“我好像,还是很差劲。”
一如当年在医院,沈知岁问的那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所以没人喜欢我。”
路行远想反驳,然而张唇之后还是只有气音从喉间发出。
他泄气垂下眼,沈知岁看见路行远无声做了个口型:不。
两人同时陷入静默。
没多久眼前就多了一张便利签,路行远飘逸的字体出现在上面----
你跳得很好。
右下角还有一个用简笔画画的小人,沈知岁认出那是自己之前演出的一个动作。
她下意识弯了眉眼,望着那双茶色眼瞳笑了笑。
路行远于她,像是贫瘠土地突然闯入视野的玫瑰。
明丽而娇艳。
沈知岁念念不忘了多年。
久别再见玫瑰却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青葱月桂笼在树头。
那张传单已经被沈知岁叠成玫瑰花型,她将纸玫瑰交到路行远手中。
女孩仰着脸笑道:“阿辞,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呢。”
她说:“阿辞,如果我跳舞的话,你会给我伴奏吗?”
-
秦珩最终还是没有联系上沈知岁,发出去的消息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动静。
秦珩握着手机,不厌其烦地一条接着一条发信息。
他想告诉沈知岁他们两人不是她以为的情人关系,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他想好好和她生活的。
然而始终没有回音。
信息发送出去的时候,秦珩突然想到,以前沈知岁是不是就是这样捏着手机,在空荡荡的礼堂给自己发着短信。
他记得有一次沈知岁给自己准备了舞蹈,但是后来他有事耽搁了。
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秦珩有点想不起来,可能是随口就能推掉的饭局,但是他没有。
秦珩只记得以前沈知岁每天都会给自己发很多信息。
有时心情好他也会回一两句,不过相比于沈知岁,都是很简短的话,大概也就一两个字。
更多时候是视而不见。
那时的秦珩还在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沈知岁对他的爱意。
沈知岁也没抱怨过,见到他的时候依旧怯怯抱着自己,低眉缱绻唤他阿辞。
沈知岁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心抛下他一人。
秦珩想着。
那个照着他的照片做的四分娃已经送过来,然而想要送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
管家找到人的时候,秦珩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抱着一个酒瓶傻乎乎蹲在花房里边,对着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