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贝尔说服了。
“阿辞挑的这家疗养院我去过,那边后山种满了鸢尾,阿姨去的话,肯定会喜欢的。”
方雪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妥协了,只不过要求贝尔也要跟着自己。
秦珩微皱了下眉,想着先哄着母亲过去再说,到底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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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里有了期待的事,所以沈知岁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演出的时间。
大件的行李已经被她打包托运去了英国,恰好A大临近开学,管家还以为沈知岁是收拾东西回校,没多加留意。
行李路母在那边帮忙接收了,还拍了小阁楼的视频发给沈知岁。
“岁岁,这是房太太的小女儿以前住的屋子,我刚刚和她收拾了一遍,你来了就能直接住下了。”
“米白色的窗纱是小路选的,我本来是想买粉色的,但是被他否决了。”
路母好像很兴奋,连发了好几个小视频过来。
小阁楼木地板铺着纯白色的羊绒地毯,后边墙上还挂着一把小小的吉他,大概是前主人留下的。
窗口处是一束小桔梗,浅色花瓣坠着水珠,是路行远回来的路上在一个老婆婆手上买的。
“他说是乔迁之喜,我觉得太小气了。”路母在另一边笑着解说。
沈知岁跟着也有了笑容。
又听路母在对面问:“你还有什么缺的可以发个清单给我,我帮你先买。”
“你一个女孩子漂洋过海过来,又是一个人,太辛苦了。”
“我听小路说你这周六还有表演,嗳这也太赶了,应该买晚一天的机票的。”
路母以前陪着儿子在国外住过几年,早就没了语言障碍,才去两三天就适应了。
所有的一切都刻着温馨二字。
路母好像一个寻常的母亲,叮嘱着出远门的孩子。
沈知岁捏着手机,难得对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了憧憬。
去英国的事沈知安已经帮忙转诉,母亲知道后,倒是打了电话过来。
然而隔着电话两人还是觉得拘谨,半天没人开口,不过沈知岁倒是在第二天收到母亲转过来的一笔钱。
数目不小,沈知岁没收,原路退还回去。
她知道那是原本给妹妹预备的手术费用,沈知岁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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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当天,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路行远帮忙画的海报也被张贴在剧院门口,幽蓝色的蝴蝶星云底下,是女孩摇曳的身姿。
沈知安原本还吵着要过来,最后又被沈知岁劝回去的。现场人多复杂,她害怕妹妹出意外。
上场前又收到了路母的微信,是一张偷拍的图片。
图片加载出来后才发现是路行远。
彼时路行远正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男人白皙修长指尖沾满了米粉,他微低着头,动作生疏地擀着面皮,纤长睫毛也沾上些许面粉。
看着有些好笑。
沈知岁下意识勾了勾唇角。
大抵是怕沈知岁紧张,路母没提及演出的事,只发了一句:“给你做了饺子,猪肉白菜馅的,明天就可以吃了!”
十二小时的路程,到英国也确实是明天了。
沈知岁眼角带笑,回了个好。
前边有人催促,沈知岁忙收了手机,准备上台。
……
然而沈知岁最终还是没有等来秦珩。
一直到表演结束,沈知岁还是没有收到秦珩发过来的只言片语。
发出去的信息始终没有回音,石沉大海一般,就连电话也打不通。
舞台灯光已经暗了下去,观众席的灯光重新被点亮。
沈知岁卸完妆换完衣服,在幕后看着观众如潮涌般开始退场,她低头翻看着手机,后台嘈杂,是舞蹈房的人在讨论晚上庆功宴的事。
一直到最后一名观众离场,沈知岁才收回目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