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祭坛上,一个高出平地大概两米左右的石台,后面是一块刻满了奇异符文的黑色石柱,祁云敬被束缚在这块石柱上,手指尝试着依靠触觉看能不能辨出这是什么咒文,可惜他无法将触摸感受到的纹路,跟书房里爷爷收集到的那些孤本里任何一种术法对应上,而这块石柱好像还在不断的渗透出一股阴凉之气,祁云敬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那一股气,正在不断的被这股阴气所蚕食。
在祭坛的下面,也是一个奇怪的阵法,地上像是被挖凿出来的一个奇异的阵型,阵盘相当的大,他不知道他背后是个什么情况,但眼前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被同样捆绑在黑色石柱的人,只是这些人跪在地上,赤|身|的胸口里都有一根红绳,那红绳仿佛长在人的肉里一样,而被捆绑的人神情呆滞,仿佛失了魂似的,他甚至在面前这一堆的人群中,还看到了刚才跟他坐在一起开会的度假村负责人。
祁云敬仔细感受了一下,他跟温然似乎断了联系,之前为了能够一起进入游戏,温然在他身上捆绑了特意炼制的法器,那之后他跟温然之间一直有一种无形的感应,哪怕相隔很远,他只要静心冥想,就有种温然就在身边的感觉,可是现在,这种感觉断掉了,这让祁云敬微微有些心慌,他慌的不是自己此时此刻的情况,而是不知道这背后的人目标是他,还是温然,现在的温然,是不是安全的。
就在祁云敬尝试着蓄积力量企图用破字诀挣脱捆绑的时候,一团雾气在他脚边渐渐凝聚,逐渐显露出一个戴着斗篷的男人模样,这不知道是人还是非人类的存在,半张脸掩盖在斗篷的遮掩下,只能看到嘴巴和下巴,而这仅仅露在外面的皮肤,满是像是从皮肉里生长出来的黑色符文,趁着惨白的脸色,泛着一股妖邪的诡异之气。
斗篷男看了眼祁云敬,一眼就看穿了他正在蓄积力量,却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祁云敬的不自量力,用沙哑中又带了一丝温润清雅的声音道:“别浪费力气了。”
祁云敬目光平静,声音微冷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斗篷男却没有搭理祁云敬,只是轻轻抚摸着手上的黑色戒指,微微抬头看着阴雾密布的天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那站在祭台边缘的背影,莫名有种带着时间厚重的孤独感。
祁云敬道:“你是瞿若通?”那个盛家入赘瞿家生的长子,一个处处透着诡异的青年,最后莫名其妙死在公会监牢中的人,但温然说,他直觉那个瞿若通并没有死,而现在,祁云敬感觉面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瞿若通。
斗篷男无声一笑:“你们的存在虽然破坏了我的计划,但没关系,因为我发现了更好的选择,祁云敬,你还记得你轮回前说过什么吗?”
祁云敬道:“你都说是轮回前了。”
斗篷男慢慢走近祁云敬的身边,冰冷枯白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你说,若有来生,望能平凡一世,体会一番寻常人的喜怒哀乐。”
一瞬间,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浮现在了祁云敬的脑海中,血腥,孤寂,狼烟烽火,生死战歌,国破家亡的哀泣,双肩上无数生命的重担,全都汇聚成最后走在一片黑暗虚无中,心中对平凡的一丝渴求,所过之处,遍地彼岸,阴冷刺骨的气息,像极了此刻束缚住他的黑色石柱。
祁云敬有一瞬间的恍惚,就那么一点点碎片的画面,就沉重的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温然说过,他是九世善人的命格,每一世,都是天定救世的命,曾经的那些只言片语无法引起他的感触和共鸣,但现在,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也懂了最后画面中,他走向轮回时,为何心中最为渴求的是那一丝平凡。
斗篷男指尖轻抚着祁云敬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不愿背负的,我来替你,可好?”
祁云敬若是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