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乌,敬重她的家人,与温羡关系,应也不错,但明郎不知为何,对此总是态度模糊,一直拖着没有成事,后来,玉鸣殿事件之后,温羡成为未来的驸马,一下子与世家子弟平起平坐,升迁不受再寒微出身拘束。
他遂温羡所愿,将他升为正五品刑部郎中,虽比从前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只略高半级,但却是,真正地进入了大梁朝的权力中心。
温羡也不负他所望,进入刑部不到一月,即连断五件陈年积案,洗冤纠错,然这么个才能杰出之人,却在她的身世之事上,欺君罔上,故意瞒天过海。
若换了旁人,皇帝定要疑心此举是为追名逐利,为了家族能有救养公主之功,为了能有一位公主妹妹,以襄助自身,提高权位,青云直上,但温羡其人,皇帝考察良久,相信他为人清正,品性昭昭,此事应另有隐情。
或许,他也如他一般,知道她的真正身份,遂故意为她选择了另一种可保一世平安容华的可能……
恭谨脚步声近,皇帝望着那个玉冠绯袍、如仪跪拜的年轻男子,冷声道:“你可知罪?”
温羡伏地顿首,“微臣惶恐。”
皇帝道:“十八年前,青州琴川清虞巷,你在那里遇见何人,难道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温羡恭声道:“琴川清虞旧事,微臣铭记于心,毕生难忘。”
皇帝望着那个恭谨跪地的绯色身影,“既然铭记于心,为何欺君罔上?!”
“微臣斗胆,想先问陛下一事”,温羡抬起头来,面上毫无惧色,仰望着御案后的玄衣天子,清声问道,“敢问陛下为何将错就错?”
偌大的御殿之中,唯有赵东林随侍一旁,他悄悄瞄看这个,悄悄瞄看那个,见这对君臣眸光相接,竟像是已达成了一种默契。
皇帝道:“起来说话,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敢有半句虚言,直接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微臣不敢”,温羡遵命站起身来,自袖中取出一道密折,双手呈上,“请陛下过目。”
赵东林快步近前,接过密折,转呈与圣上,皇帝翻开密折,一眼扫去,即心中一震。
他将这道写满惊世之言的密折,来回细看了数遍,心中惊浪翻涌,目光复杂地看向下首,“……此事当真?”
温羡道:“微臣敢以性命担保,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千刀万剐,剖肝剜心而死。”
一时间,皇帝心海如潮,他沉吟良久,命赵东林将这密折还给温羡,“此事干系重大,必得查个水落石出,但需得秘密进行,朕会暗拨人手予你,助你密查此事,各种案卷文书,也将任你调看查阅,如有查案特别需要,可递送密折予朕请示,朕都将予你暗助,你虽是五品郎中之位,但可实有三品侍郎之权,朕特赐你种种恩典,是要你尽快查明此事,查实此事,你万不可有负朕望。”
温羡屈膝跪地,重重磕首,“微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当年铁证如山的定国公谋逆一案,竟然另有隐情,皇帝望着温羡如仪退殿的身影远去,心情万分复杂。
温羡手中,原有一件藏于婴儿肚兜的告冤密文,那婴儿肚兜实属于她,那密文细写了当年的谋逆案,所牵涉的诬陷人员、假证由来,依着这密文循查下去,或能将这铁案推翻,查明当年真相。
若定国公谋逆一案,真的查明为冤,那她就不必将一生都困在现在的身份中,他与她之间,再无身份的枷锁,或有可能……
但若定国公谋逆一案,真的查明为冤,那也将是对华阳大长公主的致命一击,为了明郎与皇后,他</p
本意并不想杀了华阳大长公主,原想留她一命,这几年也一直在相对平和地打压华阳大长公主,并不想弄到见血的地步……
若定国公谋逆一案,真的查明为冤……是洗清冤情,还是密而不发,他,就又陷入了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