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宵呈上,“正好供慕安兄就着茶水享用。”
因为妹妹、妹夫未归,温羡也一直没有安睡,他衔着笑意,目光从麻腐鸡、荔枝膏等吃食上掠过,抬首看向妹夫身旁的妹妹,笑意微微一顿,问道:“阿蘅,你怎么了?”
沈湛一怔,朝身边妻子看去,还未看到妻子神色,妻子已用力挣了他的手,自己向房间走去,脚步飞快,碧色的裙摆如为狂风吹起的水波,波澜不绝。
温羡望着妹妹疾走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扶桌站起,沈湛亦是惊惑不解,忙道:“慕安兄别急,我去看看。”
他急步追进屋中,见阿蘅将衣柜里他的衣物都捧拿了出来,又走近镜台前,将他的几道簪冠一一取出,沈湛怔站在水晶帘边,问:“……阿蘅,你在做什么?”
温蘅不语,在将沈湛的衣冠等物,都收进一方梨木箱中后,将她在青州时,亲自为明郎选购的一支白玉簪,也放在堆叠的衣物之上,阖上箱盖,拨上锁扣,就如从此尘封一个梦境,垂着眼低道:“明郎,我们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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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
沈湛仿佛听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阿蘅……你在说什么?”
“我说……分开……”温蘅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沈湛道,“明郎,我要与你和离。”
有如晴天霹雳,兜头劈下,震在当场的沈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他颤着唇许久,唇际浮起一点虚薄的笑意,上前去揽妻子,“阿蘅,你在说笑是不是,不要闹了……”
然而他的手,还没靠近妻子的肩头,妻子已侧身避了开去,再一次眸静无波地望着他道:“我要与你和离。”
“……为什么……”沈湛欲走近妻子,妻子却只是后避,他僵站在原地,完全无法消化眼前的事实,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是身在噩梦之中,僵着唇舌问,“……是为我母亲的缘故,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阿蘅,是我不好,之前都是我不好,往后不会再有让你伤心的事了……”沈湛连连道歉保证,“以后,在我们的新家,你就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没人再能欺负你,慕安兄也是,我已同母亲说了,与你们生死同命,若母亲再有对你们不利之举,我拿命来偿,我知道,母亲手中权势越淡,对你的威胁就越小,我也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将母亲手中的权柄,彻彻底底地拿过来,用权势来保护你,阿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阿蘅,我做给你看,阿蘅……”
可无论沈湛如何动情恳求,沉默听着的妻子,最终还是坚决摇头,“我们应该分开。”
“不!!”
沈湛被这突然的“和离”,惊震地几近崩溃,他急步上前,紧紧抓握住妻子的手,“那我们离开京城,回青州好不好?我去求陛下,求陛下再让我外放青州,我们一起回青州琴川,就像以前一样……”
“回不去了……”温蘅望着双眸通红的沈湛,亦是心如刀割,“……我们回不去以前了……”
她要抽出自己的手,沈湛怎么肯放,他如溺水之人攀附着最后的浮木,紧紧地抱着她哀求,嗓
音沙哑,“阿蘅,你不要这样对我,你这是在要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温蘅挣不开沈湛的怀抱,咬牙闭上双眼,一字字沉声道:“我心意已定,我不要做你的妻子了。”
一整夜,无论沈湛如何恳求,妻子始终心意如铁,天色初明时,她将一封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放在了他的面前,轻声道:“明郎,放了我,也就是放了你自己,我不是一个好女子,我<
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与你做夫妻,一别两宽,就当我们的缘分断了吧……”
沈湛望着和离书上熟悉的笔迹,心如刀绞,“……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