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手术做得多,经常站着长久不动,腰肌那儿有点酸,适当就得锻炼一下。
他现在身上终于长了点肉,又怕长多了会胖起来,天天称体重维持监督。
中途顾嘉宁打来电话,约程易晚上出来吃饭。
顾嘉宁开车来的,俩人找了个医院附近的餐馆,喝着小酒聊最近各自工作上的事。
程易听着顾嘉宁聊建筑设计,顾嘉宁听着程易讲述如何抢救先心病人。
几天前的七夕,顾嘉宁朋友圈晒结婚证了,跟他的欢喜冤家尤佳文,程易这会儿恭喜说:“结婚照拍挺好看的,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顾嘉宁无意地笑问:“你着急了?”
“没有。”程易淡淡说,“怕到时候有事赶不上。”
顾嘉宁握着酒杯:“有什么事?”
程易低头夹着菜吃:“年前可能要出国。”
顾嘉宁抿了口酒问:“去哪个国家?”
程易摇头:“还没明确。”
顾嘉宁一口喝下,咂咂嘴说:“那也还早着,婚期到了通知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程易看他喝了两杯,提醒说:“你喝酒了,待会儿绝对不能开车了。”
顾嘉宁说:“今儿个高兴,找个代驾开回去。”
“什么事这么高兴?”程易问。
顾嘉宁放下杯子,挑了粒花生放嘴里说:“佳文不是一直吵着要开家蛋糕店吗?今天终于开业了,地址就在你们医院西面。”
程易想起来那事,笑说:“她这回筹到钱了?之前不是说死活不借你的钱开店吗?”
“是,她跟朋友合开的。”顾嘉宁继续挑了粒花生,很随意的语气,“她那朋友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俩人好几年没见,每天都恨不得黏在一块,这不我就孤家寡人出来找你了么。”
程易慢慢收紧了手中的筷子,忽然有些颤得握不稳,反而被他越抓越散,手筋骨被扯断了似的,干脆将它放在桌上,转而握住了坚硬的玻璃杯。
程易平复了下,也随意道:“可能过段时间她朋友再出国,你又没空来找我了。”
“不会。”顾嘉宁看了眼程易说,“她朋友国外读完书回来的,工作也找好了,不大会再走的。”
程易喉间下了口酒,嘴角极淡地扯了扯:“是嘛。”
从餐馆出来,顾嘉宁叫的代驾到了,他拍了拍程易的肩说:“我回去了。”
程易点点头,临走时问了句:“那家蛋糕店的名字叫什么?”
顾嘉宁一时居然想不起来,说:“回头我发给你。”
程易回家的路上,收到顾嘉宁发来一个实体店名图,上面写着:酥酥奶油。
*
休息日过后上班,程易恢复了精神,今天没安排手术,他下午出了两小时的门诊,收了一个病人,回到病区再查房换药,找家属做术前签字谈话。
晚上还得值夜班,傍晚在职工食堂吃完饭,程易趁着休息间隙,脱下白大褂戴上了口罩,从医院正门出去,绕到西面那条繁华小街。
小街上走了没几步,程易就看见街对面被掩在树后的“酥酥奶油”四个字,黑底招牌板上带着中英文的简约化设计。
程易在蛋糕店的斜对面停下脚步,做了短暂又仓促的心理建设后,穿过街道走到店门外,门口写着充卡打折等等新品赠送限时活动,玻璃橱窗内干净明亮,一个店员正往架子上放新鲜出炉的蛋挞。
门铃被推动传来清脆的叮咚声,程易从门口进去时,店员转过头来招呼:“欢迎光临。”
程易看了眼店内的操作间,那儿走出来一个穿白袍的蛋糕师,拿着堆泡芙的铁盘放在桌上,和店员呼应了声。
店员回到柜台那边,看了眼程易说:“先生,我们店昨天新开业,暂时还没有很多品类,过几天来就有很多了呦,您可以先办张卡,现在充值满两百就送一盒葡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