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眼睛不自觉睁大,一眨也不眨,满是不敢相信。
她僵直着身躯,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仰起头看着他。花朵一般娇嫩的唇瓣,张张合合,仿佛要问他什么,却失去了声音。
秦锦夜痛苦地皱紧眉头,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颊扣在自己胸膛上:“对不起!”
让她这样委屈,都是他的错。
“是我对不住你。”他痛苦得声音都在颤抖。
他也恨!
可是徐大老爷不允许徐家嫡女为妾,其他几房也不肯。
别说嫡女不能做妾,徐家的庶女都没有做妾的,大多嫁给了家境一般,但是格外上进的贫寒学子,一个个现在也有了清名。
倘若让家中嫡女给人做妾,徐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还有没有脸面了?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们,还怎么说亲事?
假如秦锦夜是权势滔天的大权臣,那也罢了,他们豁出去脸面不要,也要挣一场富贵荣华。但秦锦夜现在……不提也罢!
徐瑶月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胸口,丝滑的布料紧紧贴在脸上,传来男人身上的温度。
她双目大睁,泪水无意识滑落眼眶,很快打湿了那片丝滑的布料。
她脸上满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要做妾?而且,不再是徐五姑娘?那她以后是谁?从来没听过的什么许家的姑娘?
“不,不……”
她不禁摇起头。
她不能接受,她还是徐家的姑娘,是徐家二房的嫡女,不是什么庄户许家的女孩儿。
秦锦夜察觉到胸口的湿热,心痛如绞,用力揽住她,哑着嗓子说道:“待她死了,我将你扶正,我一定将你扶正!”
“月儿,你信我!”
不论她生不生儿子,他都会将她扶正!
只要徐聆音一死!
徐瑶月不自觉地摇着头,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双手攥紧他的衣裳,仿佛落水的人抓着浮木,满脸的惶然与无着无落。
假如她不再是徐家的女儿,自幼认识的姐姐妹妹根本不会认她,她们本就不爱理她,如果她不姓徐了,她们更不会看她一眼。
叔伯婶婶们不会认她。
父母……
徐瑶月想起住到寺庙里后,母亲一开始还来看望她,后来就不怎么来了。如果她不姓徐了,父母还是她的父母吗?他们还会认她吗?
徐瑶月忽然觉得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她就是无根的浮萍,天大地大,她只有秦锦夜了!
“不,不!!”她摇着头,晶莹的泪珠被甩得飞溅,仿佛终于找回声音,大声哭了起来,“我不要!我是徐五姑娘!我是徐瑶月!”
秦锦夜被她哭得心痛如绞,眼眶也热了,又恨又心痛,抱紧她道:“是,是,你是月儿,永远是我的月儿。”
因为她哭得厉害,秦锦夜当晚没有离开,陪了她一夜。
次日,他便下山去了。平白无故的,他住在寺庙里,算怎么回事?他都是悄悄来的。
“小萍,你去,你立刻下山去,回府求见太太,代我问问母亲,问问她……”
徐瑶月红肿着眼眶,赶丫鬟小萍下山,然而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口,决定亲自回府一趟。
她悄悄回到府里,没惊动别人,见了二太太胡氏。
“母亲,我后悔了。”她跪在地上,双眼含泪,望着胡氏说道:“我不想给侯爷做妾。”
做什么妾呢?她本是尊贵的徐家嫡女啊!
虽然,病弱的姐姐不会折腾她,秦锦夜也会护着她,但……姐姐是嫡女,她也是嫡女,凭什么姐姐做侯夫人,她只能做妾?!
她不比她低贱啊!
她说不出是后悔,还是什么,捂着脸痛哭出声。
“你早些说,还有回转的余地。”胡氏神情复杂地说。
徐瑶月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