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伸手扶着后腰, 在前引路, 此时年叙才注意到少女高高耸起的肚腹, 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生产, 怪不得会选择休学。
年叙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他走进客厅后,目光便落在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芦荟上,花盆仅有巴掌大,其中的芦荟更加袖珍,比起手机也大不了多少, 但颜色却格外清透, 如同质地上佳的翡翠一般。
“这是什么品种的芦荟?”年叙走到窗前,两指捏了捏肥厚的叶片, 苍老面庞上现出几分疑惑。
顾纤站在他身边,轻声解释:“这是我在花鸟市场买的,应该不是什么特殊品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个摊主还说这种芦荟可以吃,但孕妇和婴幼儿体质特殊,不宜食用。”
听到这话,年叙眼底的疑惑更浓。
按照顾纤的说法,花盆里栽种的正是最常见的库拉索芦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和美容价值, 但这株芦荟的性状却十分奇怪, 不止叶片晶莹剔透, 甚至还散发着淡淡香气,简直不像凡物。
身为植物学家,年叙多年以来见过各种各样的花木,但这株芦荟却和以往那些全然不同,好像天然的带着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您先坐吧,我去厨房泡茶。”
那棵芦荟是去年七月买的,当时顾纤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为了赚钱,她不得不重操旧业,利用息壤培植报春花等花材,因为买了太多东西,老板就把这棵病恹恹的芦荟当成添头,一起送到了桃花镇。
她每天都会往芦荟中添加息壤,平时也都是亲自照料的,使之看起来竟比那两株银缕梅更引人注意。
“闻召啊,你说这是库拉索芦荟吗?我觉得不太像!”老教授从裤兜里掏出放大镜,边研究边嘀咕。
闻召脑海中浮现出徐雁那张脸,低低咳嗽了两声:“老师,纤纤都帮咱们种活银缕梅了,就算这棵芦荟不太正常,也不好拿到所里去化验,若真弄出了不太一样的数据,怕是会给纤纤添麻烦。”
年叙是所里返聘的老教授,既不贪财也不图利,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顾纤给客人泡了两杯花茶,又聊了约莫四十分钟,等师徒俩准备从曲家离开,才听见闻召开口道:
“纤纤,我看你也别学法律了,干脆转专业吧,到时候来所里工作,有不少试验田能发挥你的长处,不然拘在桃花镇,好好的天赋都浪费了。”
顾纤怔愣片刻,笑着回答:“多谢闻叔叔的美意,但我现在还怀着孩子,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要和家人商量商量。”
闻召明白她的想法,解释道:“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也别有心理压力,不过帮国家做实验,总比现在来得安全些。”
说着,闻召的目光往左偏了偏,顾纤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了那盆青翠欲滴的芦荟,身子不由一僵。
“你别多想,我跟老师都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若是被其他人发觉,恐怕会有些不妥。”
送走了客人,顾纤再次走到窗台前,大概是融入的息壤过多,芦荟确实跟早先不大一样,前几天曲外婆做饭时被锅铲烫着了,伤口虽然不太严重,却麻痒极了,涂了烫伤膏都不管用。
老人家听说芦荟可以促进伤口愈合,便掰断了一片叶子,撕开表皮,将里面透明的胶质涂在红肿的肌肤上,刚过了不足五分钟,难耐不适的感觉便消失了,连敷三天后,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功效简直强得惊人。
下午曲外婆回家时,便见着外孙女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小脸苍白如纸,不见丝毫血色。
她皱了皱眉,难免有些担心,快步冲到纤纤跟前,抬手晃了晃,问:“出什么事了?遇到难事也别憋在心里,跟外婆说说,兴许能想出办法呢?”
顾纤回过神来,声音沙哑道:“您也知道,经过我手的花木和普通品种有很大差别,以前我也没想太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