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神色淡淡:“一个月前已经提过辞职申请,郁总应该知道的。”
郁忱和她对视,黑眸深邃,下颚线条凌厉。几秒后,他收回视线,拿过躺在桌面上的钢笔,单手推开笔盖,笔尖在纸张上摩擦,沙沙作响。
转瞬间,“郁忱”二字出现在右下角,力透纸背。
郁忱抿着唇,拿起辞职表,抬手递过去。
浅蓝色衬衣,纽扣向下解两颗,没有往日的刻板禁欲,袖口胡乱卷了几下,停在手肘处。
温羡伸手欲接,即将碰到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从他左手手臂滑过,目光定格,她下意识停下动作,手掌悬在空中。
小麦色皮肤,小臂线条流畅,肌肉紧实,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力量感十足,只是上面多了一道五厘米左右长的伤疤,缝合的痕迹还在,像是一个丑陋狰狞的东西趴在上面,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好在伤口已经痊愈,恢复的差不多了。
温羡放下半颗心。
注意到她的目光,郁忱松手,把辞职表放在桌沿,右手伸至左臂,将袖子扯下来,单手系上袖扣,刚好遮住腕骨,动作不急不缓。
“还不走?”郁忱低头整理另一只袖子,下着逐客令,“难不成后悔了?”
温羡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噎了回去,那点感激和心疼的情绪烟消云散,倒是多了些闷气,她拽过辞职表,准备离开。
这时,躺在电脑旁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
温羡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手机放置的位置离她很近,屏幕亮起,她看到上面显示着成柏的名字。
那天在饭店走廊交谈的事情突然浮现在脑海,温羡转身的动作顿住,手臂垂在身侧,手指捻了下纸张的边角,又转了回去,站在办公桌前。
郁忱拿过手机,看了温羡一眼,手指划了下屏幕,接通电话。
“郁忱?”
“嗯。”
成柏:“我下周有点事应该会去景城,抽个时间请吃饭?”
郁忱:“航班提前发我手机上,我让司机去接你,酒店我助理会帮你订。”
“行。”成柏爽快应下,“老赵他们可能也会过去,不过还不确定。”
郁忱:“嗯,提前和我说。”
电话中默了两秒。
成柏跳转到下一个话题:“我前阵子在溪城遇见温羡。”顿了下,似是给郁忱提供一个心理准备的空档,继续说,“我把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她了。”
郁忱抿了下唇,目光停驻在温羡身上,突然明白她刚才看到成柏名字时那一瞬的反应,也明白成柏和他说这件事的意思。
这么久的谎言终于被戳穿,郁忱第一反应不是慌张,而是解脱。
当年温羡不告而别,在此之前两人发生争吵,争吵的原因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郁忱觉得她在无理取闹,温羡却提出分手,他无疑是生气又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平日里还真是太惯着她,以至于时不时伸出爪子挠他一下,当时气头上,有些口不择言。
第二天,郁忱有一点后悔,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从导师那边离开,特意去超市买了食材,准备回家下厨,哪知回去后,发现房子空了一半,少了许多东西,温羡的证件这些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了,是她昨晚离家出走,白天趁他不在家,将东西统统搬走。
那点悔意迅速退散,昨晚那点火苗春风吹又生,越烧越旺。郁忱想到他绕远路买的都是温羡喜欢吃的食物,有低头哄她这个想法,而温羡更加无理取闹,说分手就分手,说搬走就搬走,还有什么是她做不来的事情,他把拎了一路的东西扔进垃圾桶,下定决定等温羡主动回来认错。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
一周过去。
他再没见温羡一面。
郁忱脾气又臭又硬,认定这次不是自己的错,完全是温羡自己在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