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东宫妃妾们却是齐齐变了脸色,眼刀斜飞,心下更恨阮梨。
李元毓却顾不得那些,握住阮梨发凉手,喜不自胜道“果真有了那可是天大喜事”
说完,他又忙向皇后和张氏磕头“阿梨出身低微,原是不该进宫,只是现下毕竟有了身孕,是皇家骨血,还请母后开恩,网卡一面”
皇后眉头皱死紧,却没急着做声,向下一摆手,便有宫人去请太医,查验实情。
张氏脸上笑意却愈发深了,走到儿子身前去,恨声道“你开心完了那也该叫我高兴一下了这小娼妇原本是有了身孕,三十杖下去,当场就见了红,孩子已经没了”
李元毓欢喜神情霎时间僵在了脸上。
穆良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余人也是悄悄掩嘴,偷笑出声。
系统都快笑疯了,连声说“张氏真是个宝藏女孩爱了爱了”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李元毓想起自己没能降世就被亲生母亲害死孩子,心如刀绞“这是我孩子,你孙儿啊”
“我又不是没孙儿,谁稀罕这个小娼妇生”张氏冷笑道“看她这副骚浪模样,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呢偏你跟个痴呆儿似,被这小娼妇糊弄团团转”
闹成这个样子,李元毓简直是要疯了,看看面色惨白,神情凄楚阮梨,再看看自己死咬着不肯松口母亲,一时为难至极。
太医很快就到了,宫人们入内通传,皇后说了声“传”,张氏眼珠子一转,心里边忽然冒出个主意来,却跳脚道“这小娼妇有什么好看叫她死了拉倒”说完,就蚂蚱似,一颠一颠跑到殿外去拦太医。
众人心知她已经是废妃之身,皇帝大行之日,便是她死期,倒也不想与之为难,就连皇后,也想着留下这个宝藏女孩,专门用来钳制李元毓和阮梨,竟也没人对她这般失礼举止说什么。
“去把张氏拉开,”她有些无奈揉了揉额头,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宫人闻声出去,不多时,便带了太医和面色不忿张氏过来。
贤妃一指瘫在地上阮梨,道“徐太医,你帮那位姑娘看看,她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徐太医来之前就被宫人嘱咐过,见里边儿乱不行,也不显露讶色,道了声“见谅”,便搭了阮梨脉细探。
阮梨心知纸是包不住火,心头不禁一个哆嗦,李元毓见状,却当她是吓坏了,忙将她搂得更紧。
徐太医将手收回,眉头便皱起来了,看着阮梨,道“这位姑娘并没有身孕。”
李元毓听得脸色一变,张氏更是面笼寒霜,左右看看,拔了殿中插花桃枝,攥在手里去抽阮梨脸“小娼妇满口胡言,骗到你祖宗头上来了”
李元毓呆愣几瞬,阮梨已经生生挨了几下,他回过神来,护住阮梨,道“阿梨,你又何必”
“我没有法子啊三郎,”阮梨面颊剧痛,羞辱与身体痛楚一起折磨着她,眼泪簌簌流下“我不这么说,她们只怕当场就要把我打死。”
“说了也没逃脱得了,不还是挨了打”张氏洋洋得意道“说什么有了身孕,谁稀罕你揣那个小杂种,呸”
李元毓听她说话这样难听,忍不住道“母亲”
“怎么,你又嫌弃我了,是不是可我哪一句说不是实话”
张氏知道自己死期,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没福气做皇太后了,那还有什么好忌讳,嘴巴一咧,正要再骂几句,却听徐太医有些踌躇道“贵人误会了,老臣之所以说这位姑娘没有身孕,是因为她已然小产,落了胎”
话音落地,殿中为之一静,阮梨原本就惨淡面色更是白吓人。
她如遭雷击,挣扎着到了徐太医面前,颤声道“我,我之前确有身孕吗”
徐太医有些为难看着她,道“已经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自己之前真有了身孕
那个孩子,就这么无声无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