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听着电话那边忙音, 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在马路边坐了大半个小时, 终于摇摇晃晃站起身,到停车场去开了车, 往公司去了。
昨天晚上, 他还曾经在总经理办公室里加班, 今天到了顶层一看, 却见里边已经换了主人, 前后对比一下, 也真是叫人唏嘘。
属于他东西都被人搬了出去,凄凉呆在一个纸箱里,他曾经秘书叉着腰,站在里边指手画脚:“那副画徐总不喜欢,记得拿下来, 办公桌椅也换一套吧, 对, 明天就要收拾完……”
这画面刺眼极了,秦殇不自觉捏紧拳头,走进门去, 说:“你们在干什么?”
秘书之前敢挂他电话, 就是做好了撕破脸准备, 这会儿又有了新老板, 当然不会把旧那个放在眼里。
“秦先生, 我在吩咐他们收拾办公室, ”他说:“明天这个时候,徐总就要过来了。”
“对了,您可能不知道,”秘书笑了笑,说:“徐总就是董事会新选出来总经理。”
为什么?!
为什么连一天时间都没有,所有人和事都变得陌生了?!
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秦殇脸色煞白,瞪着他看了半天,才勉强道:“我甚至都没有出席这个所谓股东大会,就被罢免了职务,这是不合法任命,是无效!”
“不,是有效。”秘书说:“您持有公司30股份,经过稀释之后,甚至达不到这个数字了,这并不能对董事局决策产生决定性影响,但支持徐总接任总经理股东们,持有超过51股份,他们所做出决定,包括罢免你和任用徐总,都是合法有效。”
秦殇脸色乍青乍白,半天没说出话来,秘书见状,倒也有些同情他,劝道:“秦先生,其实局势没有你想象那么坏,你仍然持有晨曦股份,分红也不会少,看开点吧……”
“晨曦是业界新星,正蒸蒸日上,冷不丁被人收购,改成了辣条作坊,你还叫我看开点?!”
秦殇忍无可忍,咆哮道:“换成是你,你看得开吗?!”
秘书顶不喜欢他这副居高临下姿态,从前靠他吃饭,也就忍了,这会儿都改投别门了,也就懒得敷衍下去。
“我看得开啊,”他耸耸肩,说:“反正我就是个打工,给谁干不是干?秦先生,你私人物品我叫人帮着收拾出来了,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吧。”
秦殇见多了他毕恭毕敬神情,忽然变成这样,实在是不习惯。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他冷笑起来,目光森寒看了秘书一眼,说:“咱们走着瞧!”
秘书同样报以冷笑,摸出手机来,给保安打了电话:“顶层有位先生情绪十分激动,来几个人控制一下。”
秦殇前不久刚被客户公司里保安丢出去一次,实在是不想有第二次了,更别说他在这栋大楼里工作过,认识人、见过人都不在少数,真被人撵鸡似赶出去,哪里还能有脸见人。
他忍下了这口窝囊气,搬着那个纸箱,低着头,灰溜溜走了。
秦殇回家时候,秦绵绵正对着房间里苏博照片出神。
苏博了死在最好年华里,年轻英俊,家世出众,面对她时那副温柔款款、饱含深情样子,也永远定格在了秦绵绵心里。
这些年来,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恨苏家,恨陶家,恨陶菀,也恨苏夏,也只有见到儿子聪明,好好读书,慢慢有了出息,心里那口郁气才能稍微纾解几分。
秦绵绵年轻时候也是很漂亮,只是这些年心理太过压抑,日子过得有些苦,人也清瘦下去,两家凹陷,颧骨凸起,眼皮耷拉下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刻薄相。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见开门声音,她起身去看,见儿子满脸倦色进门,眉头不觉拧个疙瘩:“公司事情都忙完了吗?”
家是最温暖港湾,但这个时候,面对着母亲,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