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吧本性是很难改变的,他是学了不少规矩,贪嘴这点还是没改掉。自家卖那两样他吃腻了,在程记这边只要踏实干活经常都能从三婶那里得到奖赏,每次要上新货三婶也让他帮忙尝味道,铁牛喜欢在这边待。
这一年,刘枣花又怀了一胎,她远没有何娇杏这么讲究,怀着娃也照样开门做生意,天天乐呵呵的数钱,没见哪儿不舒坦。
程家兴说让铁牛回去,她还说不用,说她有程家富就得了。
何娇杏劝她去看看大夫,听大夫咋说。
大夫说她挺好的,就这样保持住。
……
大夫这么说,程家兴他们也没辙,幸而铁牛是个孝顺的娃,他娘不让他回去他就白天在三叔这边站柜台,回去再帮家里刷锅洗碗。
刘枣花那边卖的东西简单,她随季节变,两样换着来,每天的准备工作比较单一,铁牛两头跑也能帮着分担很多,真没累着他娘。
又要说到另一个在县里安家的,就是东子。
他那年娶了肖氏进门,之后就像计划中那样,跟老丈人谈了合作,大刀阔斧整改酒楼,力求挽救福满园的生意。
随着一样样的办法想出来,酒楼的生意还真有了起色,他老丈人更信任他,按照说好的给他算了红利,并且将人请去他酒楼,东子在福满园待了一年多,看生意稳定下来才又把自己负责那些活计交回给肖家,他则捏着这些年挣回来的钱做了其他打算,好像是跟哪个朋友一起搞了个商队,一年有大半年都在外头,做的事情也就是把本地盛产的东西拉去稀缺的地方卖高价,再将其他地方的东西运回来。
他生意做得活,也不是固定在两地之间往返,还会根据天候判断行情,捡着紧俏的买卖做,头一年就挣了钱,挣了钱不说还从外面捎了许多东西回来。
他拿着东西来看姐姐姐夫,说了自己的经历,何娇杏这时候才觉得东子长大了,不光成了家,也有了谋生手段,靠姐姐帮衬挣到第一桶金后,他另外走了条合适自己的路,在征得老姐同意之后把花生米的买卖转交给家里大哥。
出去闯荡的头一年,他尝到跑商的甜头,当时就想反哺,他稳了一手,又熬了一段时间等最艰难那阵子过去了,商路铺开,才回来找老姐,问她要不要把手里的闲钱投到商队这边,商队这边钱多能吃的货多,买卖大出去也好谈,还是不用他们出面,每年年底给送钱来。
何娇杏他们是看着东子一步步走过来的,信得过他,没太多犹豫就投了钱。
这项投资给他们带来了不菲的回报,不出三年,他们在府城有了宅院以及铺面。二娃再大一些,两口子就把县里的买卖收了,全家一道搬去府城,顺带把铺子也搬去那边。
搬家是为了给二娃也就是程守业小朋友一个更好的环境,不管他以后走哪条路,先受个好教育,长大了选择面更宽。想考科举可以埋头读书,想做生意在府城也更好施展。
这一次大哥大嫂没跟他们走,刘枣花是爱财,她脑子还是清醒,自家的麻辣烫和钵仔糕在县城都是老字号,做好多年了,好这口的都知道上她店里吃,如今生意哪怕不像最开始那么火爆,也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
本来是租的铺子都让她买下来,省下租金不说,何娇杏也说不再从她那边抽成。
何娇杏跟程家兴商量了,这手艺是她教的,可她也从大嫂那边拿了好几年的钱,差不多了。以后那生意就归大房,挣的钱也独归他们。他们是没暴富,也是小有资产的富裕人家,家里几个就那么大能耐,只想守着这生意,不想重头来过。
大房留在了长荣县。
程家兴迁去府城,还把双亲接了出去。
府城地盘是大,宅院也宽敞,可老爷子住得不自在,刚出来那几天他还新鲜,新鲜劲儿过了就喊无聊,不让他种地他没事干,在府城这边又不认识什么人,哪怕生活再好他也没待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