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畏惧,哪天被他坑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不准到了地狱还对他感恩戴德来着。当然,方山长肯定不会对虞衡的小命感兴趣,但要是虞衡真跟着方山长学习,那怕是得跌进方山长的连环套路中死活出不来。
那画面太美,虞衡想想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还是跟着王夫子吧,好歹死也能死个明白。
最重要的是,王夫子也没明说啊,万一自己被大佬忽悠了,回去和王夫子一对信息,发现自己被套路了,那王夫子不得抄起板子把自己的手板给打肿?
见虞衡不愿意来书院念书,方山长也不恼,只是打趣道:“这么多年,拒绝老夫相邀的,也就你一个了。”
虞衡顺势笑道:“那还请山长为晚辈保守秘密,不然的话,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晚辈怕是出门就得被读书人打。”
“你这性子倒是有趣!”方山长哈哈大笑,放下锄头走到虞衡面前,对着他招手道,“既然来了书院,我这个山长便做回东家,陪着你们好好逛逛。”
虞衡骤然压力山大,小声逼逼了一句,“有您在,我们也不敢放开了玩啊。”
说完,虞衡就见方山长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显然是听见了自己刚才的嘀咕声。
虞衡脸上不由一热,尴尬地找补了一句,“惊动山长,晚辈实在惶恐。”
“有什么好惶恐的?”方山长随意抻了抻手,幽幽道,“反正子瞻让你来,也是想让你同书院中的学生比上一比。书院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还不兴我去凑凑热闹不成?再说了,你们比试,总得有个评胜负之人。老夫不正合适?”
虞衡不由挠头,迟疑了片刻才小声道:“能得山长提点,是我们之大幸。但山长德高望重,怕是让大家都觉得心里不自在。”
“要的就是你们如芒在背战战兢兢。”方山长忽而一笑,神情宛若孩童一般调皮,眨眼道,“这样才能看到你们窘迫的模样,多有趣!”
虞衡不由黑线,心说怪不得博陵书院的画风略显奇怪,原来是有个不那么正经的老顽童山长。
恶趣味的方山长还特别提醒虞衡,“我虽然只担了个山长的名头很少讲学,但书院的士子对我还是较为熟悉的。尤其是展平旌沈修这批后起之秀,我也没少单独指点他们。眼下你们要在书院比试,还是由我来评定胜负,如今最不自在的,怕是你吧?”
虞衡扯了扯嘴角,给了方山长一个标准的假笑,“那真是多谢您的关照了。”
被您这么一掺和,参观书院就变成了自己和展平旌等人的比试,真是谢谢您嘞!
虞衡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道:“您这是打算拿我当他们的磨刀石?也不怕我这块磨刀石太利了,反而把他们给磨折了。”
方山长不由挑眉,这小子刚才藏拙了?这不挺聪明的吗?
也不过诧异了一瞬,方山长立即反应了过来,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口中淡淡道:“你怎知,他们不会是你的磨刀石呢?于我而言,不管你们哪一方获胜,我不都成功地为宣朝新磨出一把锋锐的宝刀吗?”
虞衡抿了抿唇,终于意识到,不管大佬表现得多么平易近人接地气,做起事来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上位者独有的冷漠。
互为磨刀石,这位山长不可谓不狠心。
方山长却毫不在意,慢悠悠地出了门。看着展平旌等人瞬间亮起来的眼神,方山长则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笑呵呵道:“好不容易请来了贵客,你们都是青年俊彦,年轻气盛,又在书院中,不如来切磋一番,如何?”
展平旌等人明显适应了方山长这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甚至早有准备,笑嘻嘻地簇拥上来,一把将展平旌推到最前面,嘻嘻哈哈道:
“早就猜到您会这么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就是就是,哪怕您不说,展师弟上回错失案首,还给三公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