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白是夜里被抓的, 深更半夜,城内进入宵禁状态,夜深人静之时,一根翠绿色的竹筒悄悄地探入温家大宅, 直接把萧小白抓走。
萧小白因为是个药罐子,很小便泡了药浴, 说不上百毒不侵, 但是这种迷药对他来说用处不大。
他是个睡眠极浅的人, 在温府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所以早在迷烟入内的时候, 他便苏醒过来, 让进来掳他的人扑了个空。
但是武力值悬殊太大了,尽管他在第一时间避让, 还努力弄出声响, 惊动温府那些人,但是毫无用处,他被人从背后来了个手刃, 眼前一黑, 便软软倒地。
等萧小白醒过来的时候,他嘴里塞了一块软布, 双手绞在背后,毫无动弹之力。
再聪明的人,嘴都被堵上了,那能有什么法子。
萧小白也不挣扎, 安静下来,等着对方替他拿掉束缚。
人总要吃饭喝水,这软布能够堵一时,对方总不能堵一世。
至于性命安危,他暂时不担心。
若真想杀他,完全可以在温府的时候就砍掉他的头颅,幕后之人花了这么多的心思,肯定觉得活着的他价值更高。
很快,萧小白被蒙上了眼睛,然后被人牵着往前走。
对待他的人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粗鲁,因为对方是用粗绳子绑住了他的手,那种搓出来的厚麻绳,和萧小白细皮嫩肉的胳膊上摩擦几下,就起了一片红痕。
人在黑暗状态下的感知会很敏锐,萧小白觉得手肘处火辣辣的疼,偏偏嘴里还塞着一块软布,想抗议都没有任何渠道。
对方蒙住他的眼睛,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萧小白默默地用脚步记下自己的行走路线,他们从平坦的地方,一共走了一百五十步,进入了一处地道。
一路往下,从台阶到了平稳的地面。
脚底下应该是泥土,虽然是干裂平坦的土地,但是萧小白闻到了土腥味。
走着走着,地面开始从干燥的土壤变得湿润起来,因为脚踩上去有些绵软,湿气越来越重,而且还有淡淡的血的腥臭味。
萧小白并不怕见血,但是闻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他有点想吐。
突然,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他的脚边掠过,那个东西似乎长了毛,而且个头还挺大。
萧小白条件反射蹿了起来,汗毛倒竖。
抓住他的男人开了口:“只是只耗子而已,你昨天打人的时候不是胆子大的很,怎么今儿个连老鼠都要怕。”
男人应该是个中年人,声音十分的粗嘎难听。
想到刚刚是耗子蹭了自己的脚,萧小白顿时喉咙犯恶心,浑身发痒。
很快,随着咔哒的落锁声,束缚他的绳子被解开了,他眼睛上蒙着的布也解开了。
他所处的地方,果然是一个地牢。
脚底下是那种有些发霉的茅草,墙壁上挂着一些刑具。
上面有暗色的斑点,看起来锈迹斑斑。
不,那不是锈迹,而是审犯人之后,干涸的血液。
一把椅子被塞到萧小白身后:“让萧郎君受惊了,未免有人劫狱,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请您过来,您请坐。”
这算哪门子的请人过来,萧小白简直想拿了墙壁上的刑具,把那些东西甩在这些人脸上。
但看了看这些人胳膊上有力的肌肉,走路的步伐,他应该是在场人里最弱的一个,稍微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小白拿帕子擦干净了椅子,也不靠着椅子的后背,笔直地坐着。
很快,萧小白就知道了对方说的请是什么意思,相较之下,对方对他的动作简直不要太温柔了。
因为地牢里的犯人,手上和脚上都戴了那种很是沉重的镣铐。
实刑的人一边用刑,还一边为萧小白讲解,顺便告诉他这些犯人犯下了何等刑罚。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