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言不合就离开,还是说走就走, 干脆得一点儿也不套路。
匡言有点慌, 但好在鼻血止住了, 头也不痛了, 这不刚要追出去,卧槽人居然又又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非人的速度啊。
匡大人心里嘎登一下,立刻就从有点慌到了很慌。
“来人!来人!备车!”
那叫一个忙乱,好不容易到了客栈旅舍, 却发现人道长根本就没回来。
这三伏天还没到,匡言额头就冒起了汗珠,打从服散以来, 他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啊, 但他心里有个声音,如果他这次错过了, 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为了这个,匡言咬了咬牙, 决定坐等人回来。
这一下子, 守株待兔的人立刻就换了个个, 可以说是最快的风水轮流转了。
王徽之望着楼下的中郎将, 表情有那么点儿玄幻,学医可以这么为所欲为的吗?他以前怎么不知道?!
话说起来,匡言在这里,那无良大夫跑哪里去了?
谭昭自然是被另外有需要的某高官请去看病了,当然对外的口径都是匡言那套, 先亮山门,再将五石散贬低到泥土了,管你想不想听呢,老子厉害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伺候。
此番闹了三日,神医道人这个名头也算是在士族圈里有名气来。
传闻这位神医道人十分年轻,医术了得,又颇为俊秀,只可惜脾气不甚好,只要一不顺他的意,他就会迅速离开,绝不会上门第二回。
不过有能力的人有点脾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这位神医道人不知名讳,不用丹药、不佐方子,便能让人立刻痊愈,真乃神仙手段也。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神仙道人非常排斥寒食散,曾在公开场合斥责此物乃腌臜之物,不配过他耳,气得一群想要结交他的士族纷纷摔门而出。
“你可真是……”太张狂了,王徽之一直以为自己挺狂的,这跟人一比,他简直就是循规蹈矩的乖娃娃。
谭昭咧开嘴一笑:“我是不是优秀得令人佩服?”
“……”要点脸吧,王徽之当即将人的脸推开,冷着声音道,“接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做?”
“不用,你看戏就好,我说过不会把王家牵扯进来的。”
说起王家,王徽之的表情就臭的要命,子敬都来建康十多日了,说是为新帝祈福,但鬼知道他听说公主一直骚扰他弟弟时的愤怒,他恨不得提把刀进宫搞事情。
但他不是谭昭,没有自身强大的力量,什么事都做不了。
曾几何时,他也想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祉,哼!都是空谈,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倒不如纵情山水,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倒是说话算话。”
谭昭笑了笑,不置可否。
转机,出现在谭昭来到建康城的第七日,宫里头来人了。
少帝病重,已是药石妄灵,太医署的人一个个束手无策,城中有些名头的道士、郎中以至于附近城池的名医,全都请了个遍,有人甚至远赴会稽去请杜子恭,但显然他的消息已经过时了。
司马氏空有偌大的天下,却救不了少帝的一条命,又或者……是有人想要少帝死。
谭昭是被“请”进宫的,大概是听说了他一言不合就消失的作风,这次来“请”他的人中,还有两个道行不算太低的道士。
谭昭笑了笑,其实如果不是有所图谋,他觉得当场甩脸子其实更有趣来着,有些遗憾地摸了摸鼻子,他很快便见到了性命垂危的少帝。
那份名单上,最为重要的一人,他被谭昭归位第一类中的第一小类,也就是活死人中的高官层。
皇帝也是高官,甚至这个皇帝还没丞相权势大,谭昭觉得这个分类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杜子恭意图图谋天下,少帝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是当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