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起快乐地当着小纨绔, 没事逗逗鸡, 服个散,闲了当个散财童子, 完全看不出来啊, 贺勇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自己得救, 还是该哭自己被小伙伴丢在了原地。
嘤,做人好难。
谭昭却是顾不上旁人的想法了,他如今身体脆弱,其实是负荷不了这么大的运动量, 只能快打快攻,这把重得压手的剑在他手里仿若鸿毛一般,不消片刻, 竟将紫雾打得撤了结界, 转身遁逃。
虞韶一见, 自然不会掉链子, 立刻也攻了上去, 两方持续输出, 紫雾“吼——”地一声, 终于现出了原型。
只见紫雾散去,一个人形妖怪出现在人眼前, 长满鲨鱼齿的巨口还留着涎水, 脸色青中带黑, 满脸都是狰狞, 眼睛里不时闪过红光, 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更特殊的是,他的四肢居然已经锐化,末端就像一柄钢刀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浑身还带着一股类似沼泽地带的毒气。
这是——
谭昭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虞韶作为山鬼自立刻反应过来:“不好,这是刀劳鬼!”
刀劳鬼,一种常年掩藏在深山之中的妖鬼,每次出现都自带风雨,他们说是妖鬼,其实更像是僵尸,自带毒气,只要被毒气感染,人就会迅速刀劳鬼化。
更直白来说,只要被毒,就会变成刀劳鬼。
谭昭也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心里吼了句卧槽,不是说刀劳鬼从来不出深山的吗,而且这货不是只出现在江州临川郡那块儿,怎么跑会稽来了?!
“我去,他怎么……”贺勇何曾见过这种怪物,登时吓得两股战战。
说真的,王家两兄弟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魏晋流行老庄讲玄,但这么直击自然不科学,还都是头一遭,这么可怕的东西,居然当真存于世?!
虞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就在山上再待个百年了,一下山就这么刺激,真的好吗?
“你们别出来,呆在里面!”
三人自然无不点头,那头谭昭手中的江却已经快被毒气给腐蚀了。虞韶一迎上来,他就立刻举着半把剑后退。
他膝盖着地,微微喘着粗气。
“祝疏之,你没事吧?”
谭昭摇了摇头,甩了甩剑:“这剑废了,没事吧?”
王凝之立刻表示没事,甚至还将示意弟弟将手里的剑递过去,不过谭昭拒绝了。
刀劳鬼非常难对付,全身都是毒气,虽然行动速度不快,但倚仗风雨移动,谭昭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要是能破开这层自带结界就好了。
要搁以前,他肯定分分钟就能布阵破阵,但现在这具身体太拖后腿了,五石散简直剧.毒,磨得人都没有脾气了。
嘿,他就不信了!谭昭握紧了手中的剑。
“虞韶,撑住!”
谭昭提剑而起,在小伙伴惊叹的目光下,脚下踏起了罡步,这是长生诀里比较偏门的法类,他以前从来不用的,如今身体不行,只能搞搞加持了。
真正的罡步,并不像道士做法事那样花哨,谭昭的动作也很快,虽然只有半把残剑,但他的剑依托的不是形,而是意。
有这回事儿就足够了。
最后一步落下,谭昭只觉手中涌起一股力量,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等候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祝英玄,你好没好啊!撑不住啦!”虞韶好端端一个翩翩公子样,吼得全无气质了。
谭昭持剑,水汽几乎已经将他的衣袖整个儿浸湿了,一滴水滴答一声落下地上,他手中的剑终于动了。
一剑破天光,往来还有谁。
黑压压的云层像是经受不住太阳的照射,终于被迫半羞半媚地伸张开来,而此时此刻,天边的落日正与夜晚做着交接班,余阳欢乐地照射进来,刀劳鬼啊地一声,水汽几乎是刹那间蒸发干净。
虞韶喘息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