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梨!走,跟我见官去!”
这汉子要拉着道士去见官,旁边的乡亲就拦他,说他们都亲见梨子是这道士用梨核种出来的,并非他家的梨。
这汉子气得要命,这道士听到此言,也异常气愤:“放开!贫道虽穷,却也有志气,你既是不给——”
“我却是没瞧见你有什么志气。”
这道士方要反驳,却见一头戴方巾的俊秀书生站在一旁,脸上噙着微笑,一双眼睛似是能将他看穿一般,身上金光四溢,这一下,他就没了开口的先机。
“小张,还不动手!”
张生没明白,倒是佛珠大佬明白这是做功德的好时候,它立刻一摇,中间刚刚长出来的挺拔梨树转瞬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乡下汉子那辆熟悉的梨车。
吃梨群众们:……
道士眼见自己的戏法被破,立刻就要逃,张生眼尖,立刻拉住了他,那乡下汉子追上来,将人好一顿打。
有围观分到梨子还未吃的,便放回了车上,至于吃了的,也在旁人的注目下丢下了梨子钱,不过一会儿,人群就散了。
“多谢两位恩公,这梨子送与二位公子解渴。”
张生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钱袋丢过去:“你这梨子,小爷都要了,都搬小爷车上去。”
这汉子听罢,愈发感激,等搬完梨子,扭着道士送去见官了。
“哟,我们未来的张大官人,当真是越来越不错了呢。”
张生竟有些羞赧:“先生浑说什么呢,说起来,那道士不会心有不甘,再害人吧?”
谭昭摇了摇头:“你以为谁都是燕道长啊,他不过会些简单幻术,身上有两件道门的东西罢了。”
张生当下就开心地拿了一梨子,擦了擦,咬了一口,果然香甜四溢。
回到慈溪平安县,刚好是落日余晖,这里是张生出生长大的地方,仅仅是看到界碑,他就觉得亲切极了,一进县城,就像是乳燕回巢般冲回了家。
却未料父母兄长都不在家。
管家阿伯看到小少爷回来,老泪都出来了:“小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说他再也不逼你读书了。”
张生:“……”太晚了,爹啊,您可真是亲爹啊!
“快快快,在外头受苦了吧,老爷与大爷吩咐过,只要您回来……”
张生扯住管家:“这个先不急,我爹娘兄长他们呢?”
管家闻言,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开了口:“小少爷,您可还记得您幼年读书上学堂时,您外家那边有一姓王的同龄人?”
张生一愣,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你提他做什么!”
“那王生,没了。”
张生大惊:“什么?”
“老爷他们,是去奔丧的。”
张生也顾不上心里那点厌恶,忙问:“怎的没了?他不是读书不错,今年要考举人的吗?”
管家也十分惋惜:“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也是听到这个消息,老爷才觉得不该逼少爷您读书。”
张生一时,难得有些唏嘘。
晚间,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全是年幼时他与王生争执的场景,其实他十岁那年就中了童生,那时他与王生的关系还不坏来着。
越想,就越睡不着。
佛珠感应到便宜主人的心思,难得帮着人“偷渡”出了门。
张生走在街上,黑黝黝的,又有些害怕,想来想去,人就已站在了云海客栈的门口。
谭昭,就落脚在云海客栈。
原本张生是要拉着人回张府的,但考虑到人家一家团聚,他一个外人去总归不美,就拒绝了。
谁知道刚要睡下呢,人半夜跑来敲门。
“怎么?学女鬼半夜敲门?你这姿色,不过关啊!”谭昭打了个哈欠,随口说了一句。
张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非常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