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纵使是早已久经江湖的谭昭,看了也是毛骨悚然。
人生来慕强,追逐权势与力量,他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为了一己私利挑起战争,又或者为了一本武功秘笈而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生的,但眼前这种用着禁咒和秘法直接操控人心与生命的,实在是第一次见。
人在权利与欲望中迷失,就会丢弃一些束缚的东西,这槐树精恐怕早就被怨气吞噬,如今存在的,不过是一团对世间充满恶意的恶念而已。
“司兄?”
谭昭这才反应过来,他将宁采臣从地上拉起来,往人身上拍了一张轻身符:“我取恐怕会遭到反噬,你来最合适,聂小倩既托付于你,必不会排斥你的触碰。”
宁采臣恍然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开口,他微微踮了踮脚,竟然直接跳了三米高,他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但即便如此,他眼睛也瞪得老大,望着头顶被黑绳系着的小指,心里头空落落的,竟是完全被恐惧掏空了。
“宁兄!宁兄,你是最勇敢的,我相信你!”
系统:是什么?让你只成为了一个给人加油鼓气的选手?
[是脸,我长得太帅了,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真心是非常不要脸了,这厚脸皮刚刚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全是灰,啐~
宁采臣听罢,却很受鼓舞,司兄如此看得起他,他定是要不负所望的,想到此处,他心一狠,伸手直接拽住小指向下一个用力,却未料到竟是连同那黑绳一块儿拉了下来。
轻身符失效,宁采臣落了地,谭昭伸手一接,才让人免于跌屁股的痛苦。
“这黑绳?”
谭昭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黑绳,这是槐树精取她的千年树皮制成的同心结,恐怕……”
“什么?”
恐怕是挺难解开的,说不定那槐树精还真的要给底下镇着的怨念和聂小倩结亲呢,媒人啊,总归是要给媒人钱的呢。
“怎么解不开啊?”宁采臣解得脑袋上都冒汗了,这黑绳却还是死死缠在青白的指骨上。
“这样是解不开的。”谭昭也有点儿头痛,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开啊,“这绳子就好比两人的姻缘,你一个外人要拆了它,可不就是要拆散人家的姻缘嘛,你又不是月老……月老,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
谭昭伸手在怀里掏了掏,一摸啥也没有,忽然就想起他刚刚好像把符箓都当火柴给烧了,当即暗恼了一下,只得开口:“你、你身上还有多余的符纸吗/”
宁采臣:“……”怎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太靠谱?!
不过他还是迅速将剩下的符纸摸了出来,谭昭拣了一张,贴在指骨上:“宁兄,你知道金华城的月老庙在哪里吗?”
宁采臣点头表示知道,谭昭与他耳语两句,他立刻表示明白,也不作迟疑,立刻循着来的方向离开。
却未料他带着指骨一拉动黑绳,后面竟有了一股巨大的拉力要把他往回拉,他刚要回头,这股拉力竟是一松,只听得司阳的声音响起:“别回头,跑!”
宁采臣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他刚要转头,后面就有一股强劲的风将他推了出来。再一睁眼,竟已到了甬道里,外头还有忽明忽暗的人影扫过。
“道长!”
宁采臣哑然叫了一声,却瞧见外头有影影绰绰的身影跑进来,他吓得蜷缩了起来,赶紧往另一个洞口跑去。
只可惜,他还是跑得太慢,一下子,就被人抓住了。
“小生跟你拼——”
“公子,是我,小倩。”是女子动听柔和的声音。
“小倩?”
宁采臣擦了擦头顶的薄汗,眼中尚还是惊魂未定:“小倩姑娘,你、你怎么出来了?”
聂小倩也是生怕被槐树精抓到,说话声音极轻:“外头来了个道士,姥姥被落了好大的面子,她命所有鬼奴都去找人,我发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