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就没有看到吗!现在,不一样了!”
他边上的一个兄弟有些意动,看向三位族老,犹豫着道:“我觉得老五说的没错,三位叔公,咱们不能这样与朝廷硬抗,还得缓和一些才是……”
七叔看向他,道:“怎么缓和?我们村子里的地,真的要是丈量,你可知道会有多少事情?不说其他,就说我们几个,那些地,真的要丈量,少数要出去一半,再牵扯到里面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吗?”
刚刚说话的是十一,听着就想起了去年因为犯了族跪被活活饿死的一家,他们家的六十亩地,全部被他们分了。
如果朝廷进来丈量,势必发现这件事。
以前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但发现了,还能熟视无睹吗?再说,族里私下分的那些地,还能保得住吗?
想想,就头疼无比。
“三叔,”
有个人十二三岁小孩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外面的官差说了,要我们快点决定,否则他们就不客气了。我看到,他们分开了,堵住了村子了另外三条路。”
祠堂里的众人脸色骤变,齐齐站起来,尤其是那三个老者,神情难看,变幻不断。
官府如果真的要强行闯进来,他们怎么办?
难不成还能真的带人硬抗吗?那与造反无异,后果不堪设想!
老五跺脚,看向那三个老者,怒声道:“三叔,你都看到了,官府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脸角黑硬的三叔冷眼看向他,慢慢的坐回去,第一次说话,道:“你们怎么看?”
那七叔阴沉着脸,道:“我反对!”
他坚决反对,村子里太多事情是他决定的,官府进来,查出什么事情,他第一个跑不了!
另一位族老神色迟疑,没有说话。
族老不吭声,下面几个中年人相互对视,就更加忐忑不敢多言了。
三叔环顾一圈,道:“我知道了。”
众人全都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但这三叔只说了这句‘我知道了’,却没有再说。
‘我知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众人都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话。
但这三叔端坐着,一个字都没有。
其他人相互对视,那老五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下,一个字不肯再多说。
他们明白了,这三叔还是不答应,就是要看官府那边怎么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村子外,中牟县知县以及身边的领一千剿匪军的兵部员外郎,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兵部员外郎语气淡漠,道:“还要等吗?”
中牟县知县脸角绷直,沉声道:“刑部衙役带头,剿匪军随后,但有抗命不法,以谋逆论处,就地处决!”
这样的决定,以往的知县没有这样的权力,也没这样的胆魄。
兵部员外郎听着,很是熟练的一挥手。
数百人忽然整齐有序,大踏步的向着村子进发。
村子里的百姓本就在观望,眼见官差官军真的杀进来,登时一片大乱,全都涌向祠堂方向。
“所有人回家,不得乱动,擅自外出者斩!”
“只诛首恶,未有罪行,守法百姓,一概无罪!”
“朝廷法度,严谨遵守,官差所过,秋毫无犯!”
官差进了村子,打着罗,大声叫喊。
村民们心惊胆战,相比于朝廷,他们更相信祠堂里的族老,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祠堂里的一众人已经站出来,面沉如水的盯着官军来的方向。
那三个族老,四个中年人全都神色变幻,心里忐忑恐惧。
谁能想到,官军居然真的冲了进来!
这种事,前所未有!
为了区区的丈量几亩地,居然动用上千军队攻入一个小小村子,说出去,谁能相信!
从古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