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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一路上风尘仆仆,不知道几天才能缓过劲儿来呢,我就别过去麻烦他了,再说,咱们明天就走,今天晚上要祭祖,明天早上要出去拜年,还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县里,哪来的功夫去请教学问。”林泽断然拒绝道。
李氏跟儿子是一个想法,那是一点儿都不想跟二房打交道,也不想跟二房有任何的牵扯。
“当家的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有这个功夫把地扫了,再把窗台和门框擦出来,大过年的,家里头得干干净净才行,别让人瞧了笑话。”
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放在李氏和林石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分家前后,两个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完全颠倒过来了。
偏偏两个人,或者说是大房的所有人,谁都没觉得不对劲。
祭祖是男丁的事,跟女人没关系,等到林泽他们回来的时候,家里留下来的女人已经做好了年夜饭。
有鸡有鱼有肉,还有水饺,这就算是很丰盛了,林大力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尤其是在吃食上,他可以让大孙子从学堂回来务农,也可以不给曾孙子出那半两银子的学费,但是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自个儿的五脏庙。
孙氏跟了老爷子一辈子,虽说是不受重视,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是吃喝方面确实是比村里头跟她同龄的女人强。
这其中的滋味儿,大概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是委屈更多,还是享福更多。
又或者压根儿乐在其中,就像林石和林木兄弟俩一样,已经完全被老爷子洗脑了,可谓是‘一颗红心向着爹’,连自个儿的小家都不顾了,什么媳妇孩子孙子,在亲爹面前,那都是过眼云烟。
这不,在年夜饭上,两边就已经开始争相表决心。
“爹,府城的花销实在是不小,咱家的地又多,我要是不在家的话,开春就您一个人怎么忙活的过来,要不就让林溪一个人过去,也能省下一个人了路费和花销,要不就干脆去县学读书,县学里头又不是没有举人,反正都一样,只要是用功准能成。”
林木一方面是对自家儿子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放心不下自个亲爹,家里头卖出去了八亩地,但是可还剩下二十二亩呢,庄稼地里的活从来就不轻松,从开春一直忙到秋收。
林溪:合着我这一路上的话全都白说了,他爹是一点主意都没改,行,就知道亲儿子比不上亲爹。
老爷子还没说话呢,林石也跟着表上决心了,“没事儿,农忙的时候我就回家帮忙,不会让爹一个人干活的。”
今年秋收那会儿,他没想那么多,自家儿子也没想那么多,光顾着赶到县城里挣两个银钱了,忽略了帮忙给老爷子种地的事儿,而且也忘了二弟陪侄子去府城赶考,不能留在家里多帮忙。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明年肯定是不会再忘了。
李氏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们自己家的地都不种,全都租出去,干嘛要回来帮别人种地,再说了,分家的时候,老爷子可是跟二房分在了一块,这帮老爷子干活等同于是帮二房干活。
凭什么,没分家的时候给二房当牛做马,分了家之后还得给二房当牛做马,他们又不是二房买回来的下人。
林泽也不乐意,他心疼自个儿亲爹,所以扛大包的重活不让他爹去干,而是去包子铺里头干轻省活,这下倒好,还真是谁的爹谁心疼。
“爹,你要是回来帮爷爷干活,接送枫儿去学堂读书的事儿怎么办,不如还是请几个短工吧,或者是干脆把地租出去,也省得让爷爷下地干这份苦力。”林泽抢在老爷子开口之前道。
二房的地,请短工肯定不可能是他们大房出钱,至于把土地租出去,那也是二房的事儿,有多少收入都跟他没关系。
反正分了家,那就分的彻底,好不容易撕开了,没道理再黏到一起
这要是小孙子中了举,不管是请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