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所以生了孩子都不给休息的时间就得爬起来伺候一家老小,恶露才干净又被逼着生孩子。
后来她男人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死了,婆家觉得娶媳妇不能浪费了,直接将那个女知青和她的小叔子关在一个屋子里,让他们给家里传宗接代。
女知青后来不堪受辱,直接跳井死了。
她死了,还有人骂她,说她脏了井水,婆家骂她是个没用的短命鬼,儿子没给生一个还留下俩丫头片子。
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也不是唯一的。
但这件事在当地流传很广,有些女知青引以为戒,哪怕农活再苦也坚决不肯嫁人,但也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嫁人了。
当然有人运气好,碰见个好的婆家日子过的也挺好,有的人日子过的就没那么舒坦了。
在城市里尚且有不少人重男轻女,不把媳妇当人。更遑论乡下,教育没能普及,大众的思想还停留在老年间,儿子是天,儿子是一切。女人就是浮萍,天生为男人服务的。
知青又怎么样,你以前在城里的又怎么样。
嫁了人了,你就是这个家的人了,你就得听婆婆的话,听男人的话听儿子的话。
你还是你,可你又不是你了。
当然,上辈子她也听了不少关于知青返城的事。有些知青在乡下结婚后放弃了回城,也有人宁愿抛夫弃子或者抛妻弃子也要回城。这种对薛明珠来说并不想评论他们的对错。
可像吴翠翠的那个朋友,凭什么遭受那样的待遇?还有当年隔壁大队的女知青,凭什么不被人当人看?
她们难道就没有做出选择的机会吗?
薛明珠不知道吴翠翠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才得以来首都上学的,不用想都知道经历了多少困难。
但吴翠翠说,“也是因为她的事,在当地引发了不小的争议,知青们闹了,因为好歹都是知青,该抱团的时候抱团。村里压不住了,公社为了息事宁人,直接进村统计,确保考上大学想走的人能走。我就是其中的受惠者,我们那个公社能够逃离那样的环境出来上学的人,都该感谢她。”
她说的平静,眼泪却一直往外流。
“临走前我是和我丈夫离了婚的,孩子他们也不会给我。我走的时候我婆婆骂我是白眼狼,说我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娘,扔下自己的孩子不要,就为了所谓的大学。”
吴萍萍伸手捂住眼睛,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流,“我是舍不得他,但他是男孩,那家人不会把他给我。他们就是想用孩子留住我,让我重新回去。可是我为什么要回去去。就凭他们经常打骂我吗?就凭那个老太太天天算计我那一点点钱吗?就凭当初那个男人强了我吗!”
薛明珠等人已经震惊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没人会嘲笑,她们只觉得心疼。
吴翠翠愤恨道,“要不是为了那个孩子,我都想劈了他们。”
仗着自家在当地是地头蛇,父亲是干部,欺负了女知青,女知青有苦难言。
薛明珠都不敢想这么几年吴翠翠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世上又有多少女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呢?
薛明珠不敢想,一想就难受。
“会好的。”刘红喜看着她说,“翠翠姐,你苦尽甘来了,以前的日子就不要想了,以后我们都努力,没有男人我们一样会过的很好的。”
吴翠翠笑了笑,“你说的对。你们看我,说那些干什么,都早八百年的事儿啦。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了这些吴翠翠心里也痛快多了。
她妈给她写信的时候让她不要提以前的事,更不要提以前结过婚生过孩子还是被强这件事情,说会丢人,会让人看不起。
可她一直都不赞同她妈的说法,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丢人?
施暴者尚且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受到惩罚